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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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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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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火焰、崩碎的大地、暴乱的灵气,无一不在诠释着刚刚那一击的威力。被天界人视为圣地的神山,整座山峰被夷为平地,完全不见了踪影。

沧半跪在地上,他的右半边身体已经被高温烧伤,帝剑也在高温下变成了赤红色。

而在他的身后,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裂隙,这裂隙远比弥流之息那条骇人。当风经过裂隙,便会发出“呜呜”的诡异声音,就好像深渊下的鬼魂在哀泣。

沧大口呼吸着空气,若不是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让鳞甲覆体,恐怕现在右半边身子已经凭空蒸发了。

沧虽异常狼狈,可天帝徵也没在这次交手中讨到任何便宜,两个神阶的合力一击怎会被轻易接下。

她的身后亦是出现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手中的落晖麒麟刀最终还是没能承受得住这种高强度的对拼,一节节的碎裂开来。

“果然,哪怕缺一只,都只是个半成品……”徵看了看手中仅剩的刀柄,随即丢到一边。

她口中所说缺的那一只,便是阿赤的脊骨,可惜阿赤已经被沧斩杀于炼狱界……

天帝徵踉踉跄跄站起身,刚刚那一击动用了她八成的实力,竟只能落个平手的结果,她重新评估起沧的实力,眼前这个男人总是留有一手,不到最后时刻谁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

可徵不知道的是,这一击却是沧十成十的全力一击,若不是帝剑坚不可摧,恐怕也会落得和麒麟刀一个下场。

沧用帝剑作为支撑,勉强站起身来。虽然伤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愈,但这一剑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沧直了直腰,浑身的关节不断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疼痛感袭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可虽已重伤至此,沧却突然大呵一声,举剑向天帝刺去。

那神情,那威势完全不像一个强弩之末之人应有的,天帝大吃一惊,连忙唤出一把兵器抵挡。

可下一秒,沧直接消失在原地,空间裂痕也在瞬间闭合。

没错,沧虚晃一招之后……逃了。

因为他突然感知到了澜溪微弱的气息,似乎是因为刚才的战斗余波摧毁了隔绝法阵,澜溪竟就被藏在百里之内的一尊神殿里。

徵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兵器甩在地上,他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临阵逃脱的人?

是因为底牌尽出已无力再战?

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扁毛畜生!”徵恶狠狠的咒骂道。

而另一边,沧跌跌撞撞跑进神殿中。

这神殿本是天帝为纪念自己师傅,也就是第一任太岁所建造的祠堂,后来天界子民自愿来供奉香火,一点点扩建成了供奉神殿。

如今的神殿只剩下残垣断壁,房顶不知所踪,只剩下八根断了一半的石柱孤零零立在那里。殿中央的太岁石像也拦腰断裂,上半身散碎在地上,一片狼藉。

沧用力踏出一脚,地板应声而碎,下方的空间一览无余。

那八根石柱直插地底,不仅撑起了地上神殿,也撑起了地下这一层空间。每根柱子上都有一条手臂粗的铁锁,而铁链的另一头锁着的,便是澜溪……

如今的澜溪衣衫褴褛,浑身都被鲜血浸染。冰蓝色的长发散乱的垂到地上,亦是沾满了血污。

铁链锁住了她的手脚,甚至锁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和腰肢,这每根都重达千斤的铁锁让她动弹不得。

听到有声音,澜溪惊恐地抬起头,她如今怕极了那个与伏离有几分相似的圣庭祭司。

沧几乎是摔进来的,身上全部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澜溪看到来人是沧,焦急地想站起身来,但迫于铁链束缚,她的膝盖刚离地一寸又无力地跪了回去。

“快走!别管我!”澜溪发疯似的大喊着,因为天帝的气息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感知范围之内,而看到沧的样子她也清楚他已无力再战。

沧怎会不知道天帝追了过来,他只是死也不愿抛下澜溪独自逃命罢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天帝从天而降,她手中拿着一把短匕,似乎也是某种神兽的骨骼铸就的。

沧的恢复力虽然很强,但也仅仅能维持正常行动,完全支撑不住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战斗。反观天帝,面色从容,似乎刚才那开天裂地的一击并没有消耗她多少力量。

“徵,你答应过我不动她!”沧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怒。

而徵丝毫没有理会沧的意思,她拎着匕首径直走向澜溪,而她同沧一样,眼神中也带着无穷的怨恨和愤怒。

沧挥动帝剑想以此阻止天帝的脚步,可他终究太过虚弱,刚刚两人的那一击几乎抽空了方圆百里的灵气,导致现在的他恢复速度异常缓慢。

天帝看都不看他一眼,动用重力规则直接将他压倒在地上,继续向着澜溪走去。

“走!快走!”澜溪明白天帝此刻到底有多痛恨自己,她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命罢了,只要沧动用空间之力逃,就一定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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