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了的野草在慢慢地叫,门坎上的表链缠住了多姆戈的脚,多姆戈将这东西捡起来,放进自己口袋里,慕兰诺拉领着她向前走,推开一扇门,走进空荡荡的房间里,他对着多姆戈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了,需要我把这些事告诉您吗?”“您说吧。”“每天都会有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不过它们往往都一起来,对,就坐在这儿,您面前的地方,这对它们来说算是好去处,每来一次,总要带走些伤病,或许我们是医院的邻居,来到这儿的人总要生些病,只要它们从这儿走了,这就是不可避免的。”“这还有张桌子。”“是桌子,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我再给您看看吧。”慕兰诺拉将这张桌子掀起来,多姆戈看到他的手伸进去了,不知在摸什么,“您看,就是这种武器。”多姆戈盯着他手里的武器,还闪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光,她不打算多看这种物件,慕兰诺拉一面翻弄着武器,一面低声说道:“这只是个玩具,您别害怕,也别惊慌,即使我拿着这东西,也伤不到您的,您要自己拿着它,自己把它塞进去,只有您自己能把武器赛到自己身本里。”“您恐怕不爱这样做。”“这是有标准的,您看,这是准备好了的小星星,您应该知道,我们还小,还在幼儿园里闲逛,如果我们表现得够好,总会有些小星星的,它们会发小星星给我们,您看,您看,害自己害得最猛烈的人能摘下最多的流星。”多姆戈关上马车的门,捂住自己的膝盖:“这天气,实在有些怪异。”“是的,冷得发慌。”慕兰诺拉应和着,“只消一天,我就能让这马车的门紧紧关上,再也打不开,可这需要您的帮助。”“我该做些什么呢?慕兰诺拉先生?”“您听我说说吧。”
“您说完了?”“当然。”“我可还什么都没听到。”“那就是您的问题了,您的耳朵和我的嘴巴毫不相干,我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事与我无关。”“好的,请把门打开吧。”慕兰诺拉走在最前面,他现时就把手伸了出去,将图书馆的大门推开,它们走进一间藏书室里,这间屋子很宽敞,因此两人根本走不动,它们只能站在一起,慢慢向前走,胳膊肘时常碰到两侧的墙壁。“前面就是书柜了,女士,请您忍耐一下。”“好的,我知道,您别再说了。”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她只觉得闷热,她喘不过气,她的嘴巴绷在一起,什么都说不出口,窗户外面还很冷,可这屋子里实在很暖和,她的脸被冻得发红了,慕兰诺拉停了下来,她当然也只能停下来,因为他走在自己前面。
“找到了。”他说着,他向前走,揪住慕兰诺拉的脖子,将他夹在腋下,默默地走开了,他的同伙走到多姆戈身旁,和气地开了腔:“多姆戈女士,您好,这位慕兰诺拉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要带他走,想必您没什么意见。”“是的,我根本没听过他的名字。”“您说得对,再见。”“再见吧,朋友。”慕兰诺拉敲了敲书柜上的木头,转身对多姆戈说:“您快过来看,看看这些木头,您知道吗?书柜一般用不上这种木头,容易损坏,您应当没闻过它们的气味,这是些很新鲜的气味,您把鼻子贴过来,就能闻到它了,您知道吗?许多人坚信这是书籍散发出来的芳香,继而认为这是知识的气味,它们会一直站在这儿,以此让鼻子放松,可您别忘了,这是有钥匙的房间,我有这地方的钥匙,它们总要告诉我,我也许会让它们进来,可也说不好,不好说,这些话不好说出来,您知道的,我对那些事没什么兴趣,我会让它们进来,一开始是这样,可这总不公平,总是让人心烦,我要走到它们身边,看看它们的脑袋和它们的脸,谁能进去?最后还要由我决定,因此还是要靠我们的钱包,女士,我收了些门票钱,公平又省力,到后来,又有人找到我,您见过这种人吗?它们有些古怪,它们打算让别人闻到它们身上的味道。”多姆戈没听说过这种人,只好保持沉默。
“给您,这是您要的书。”慕兰诺拉从书柜里拿下一本书,递给多姆戈。“谢谢您,我该如何回报您?”“不必说这些话,我被它们指斥的时候,是您站出来帮了我,这算不得什么。”“谢谢您。”慕兰诺拉将这本书抽回来,丢进碎纸机,多姆戈慢悠悠地问着:“您一天能看到几位客人?”“很多,数不清。”“您见到过什么?”“您看看这本书。”慕兰诺拉手里拿着一本没有封面的书,“那时候,有位年轻的孩子找到我这儿来,您知道吗?它带着我走出去,告诉我那些名字,有些名字我根本没听过,有个人,我能看出来,这孩子对这人是很崇敬的,它似乎对这位陌生人的家庭情况不太满意,您明白吗?它们多半没见过面,这是我猜的,这位孩子总要为它找些后代,也许我哪天就成了它的儿子,只要我稍微把脑袋低下了,我就成了它的后代,这实在是件有意思的事,因此我不去和它打交道,我也见不到它,不过那孩子倒是经常来,把它的故事全告诉我了,这些故事都挺有趣。”“或许我也听过那些故事。”“也许是,没听过也不要紧,这些故事都没什么区别,总是在相同的书柜里。”“您试过吗?侮辱它,在那位孩子面前侮辱它。”“这件事没什么意思,何况早有人做过了,我们也许早做过了,我何必跟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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