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漳郡主气的火冒三丈。
她气她的,苏锦的心情并未受什么影响。
有些人就是天生记性差,不懂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
在什么地上摔倒,就干脆把那地儿当床了,不隔三差五的趴地上睡上一觉还浑身不舒坦。
苏锦态度坚决。
南漳郡主有点下不来台了。
三太太一脸瞧热闹的神情,没有半点要帮忙打圆场的意思。
南漳郡主和大少奶奶斗起来才好呢。
斗的越激烈越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谢景川走进来,道,“母亲,让小厮翻墙进屋拿兵书是儿子的主意,您不必替我兜着。”
孝顺儿子出场,亲自来挽回亲娘摇摇欲坠的脸面。
谢景川向谢景宸道歉。
谢景宸淡淡道,“小厮没有进我的竹屋。”
嗯。
小厮翻墙进屋是为了拿兵书。
结果没进大少爷的竹屋,进了大少奶奶的地盘,然后倒霉了。
这是在戳穿谢景川和南漳郡主的谎言。
谢景川只能装没听懂,能朝苏锦作揖赔礼。
“大嫂,这回是我不对,还请大嫂见谅,”谢景川道。
果然是亲母子。
一样会装傻充愣,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只是人家知错了,也赔礼了,苏锦也不好揪着不放。
但就这样算了,岂不是破了惹她必倒霉的流言?
苏锦望向杏儿。
杏儿把手中请帖递给苏锦。
苏锦把请帖递到南漳郡主跟前道,“这是东乡侯府的请帖,我娘亲笔写的,请母亲去参加东乡侯府乔迁宴。”
清脆悦耳如空谷莺啼的声音在屋内荡漾开。
丫鬟婆子们都惊呆了。
东乡侯府居然请南漳郡主去参加乔迁宴?!
崇国公府是南漳郡主大半个娘家啊。
娘家祖宅都被人霸占了,还要南漳郡主去参加乔迁宴,这也欺人太甚了些吧?
不过欺人太甚四个字用在这里并不合适。
毕竟是崇国公世子要和东乡侯府大少爷赌骰子的。
东乡侯大少爷那么出神入化的赌技,要什么点数就摇什么点数,故意和崇国公世子打平手,就是在息事宁人。
是崇国公世子盯上了他,揪着不放,不依不饶的、事与愿违的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
而且东乡侯府在朝堂上没有帮手,那么多人帮崇国公要皇上发话,要东乡侯愿赌服输。
是崇国公府得理不饶人在前,硬生生的把自己逼到现在的处境。
崇国公府能做的事,东乡侯府自然能做了。
知道东乡侯府不好惹,还要去惹,倒霉了也是活该。
大少奶奶可还没说原谅二少爷呢,南漳郡主不给她面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狠狠的把二少爷的脸往地上践踏。
南漳郡主一口银牙压的嘎吱响。
那声音太伤耳朵了。
谢景宸看了南漳郡主一眼,对苏锦道,“把请帖放下吧,母亲会去的,你我的亲事是母亲一手促成,不是看好岳父岳母的品性,母亲不会这么做,亲家乔迁之喜,母亲又怎么会不给面子去吃杯酒?”
苏锦,“……。”
她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
忍不住侧目看了谢景宸一眼。
这厮递的台阶是一个比一个烂啊。
这一回的都烂的发霉了。
不过——
她喜欢。
苏锦心情愉悦。
南漳郡主额头青筋暴起。
谢景宸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嘲讽她是自作自受。
镇国公府和东乡侯府怎么看都和门当户对四个字不沾边。
那镇国公府看中的一定是东乡侯府的品性了。
这话,南漳郡主不承认也得默认了。
苏锦把帖子放下,南漳郡主怒急而笑,“连皇上都给东乡侯府脸面去参加乔迁宴,我又怎么会不去?”
还是自己的梯子管用。
不过苏锦要的是南漳郡主去东乡侯府参加乔迁宴,至于为什么去,她并不在乎。
“母亲气色不大好,这几日可得好好休息,”苏锦关怀道。
别现在答应了,到时候以身体不适来搪塞她。
她没有那么好忽悠。
连后路都被堵死了,南漳郡主拳头攒紧。
苏锦望向李总管道,“那三个小厮有什么家人没有?”
李总管,“……。”
他为什么要来凑热闹?!
“其中一个有小厮有家人,另外两个是前几年才买进府的,”李总管回道。
“那好,那两个小厮我要了,把他们的卖身契交给我,另外一个赏二十大板,”苏锦道。
“……。”
李总管默默的望向南漳郡主。
南漳郡主没说话。
李总管就当她默认了,道,“一会儿就把他们的卖身契送去给大少奶奶。”
“不必。”
“把那两个小厮连着卖身契送去东乡侯府,让侯府帮我好好调教,我身边也需要几个人跑腿。”
李总管,“……。”
镇国公府的小厮让东乡侯府调教?
没有这样落镇国公府脸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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