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知道在大佛寺,是苏锦帮她处理的伤口。
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疼醒了,又被人给打晕了。
等再醒来,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那种疼痛,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为什么皇上还想不开要镇国公府大少奶奶帮他包扎?
但皇上的吩咐,他也只能照办。
身子是皇上的,没人比皇上更爱惜了。
苏锦就在殿外。
她才救过皇上,借侍卫几颗虎胆也不敢拦她,何况苏锦手里还有皇上“赏赐”的随身玉佩。
苏锦走进去。
还未福身给皇上请安,福公公就道,“大少奶奶,皇上后背上的伤口崩开了,您快帮皇上包扎。”
“怎么这么不小心?”苏锦道。
“……。”
福公公有点心疼皇上。
小心翼翼的熬过了昨天晚上,没能扛过今天早膳。
早膳没吃好,伤口还崩了。
只是因为镇国公府大少奶奶进宫了啊。
这杀伤力也太强了点。
苏锦随身带着金疮药,福公公帮皇上把龙袍脱了。
包扎的绸缎被鲜血染红。
苏锦小心把绸缎解开,道,“伤口崩了一半,还要再缝起来。”
杏儿翻跨包,眸光闪亮道,“我带了针线。”
昨天回去后,杏儿就往跨包里塞针线了。
为的是以防苏锦再有需要用针线的时候。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苏锦把崩掉的线取下来,再一次缝上。
福公公站在一旁,身子都在颤抖。
这可是皇上的龙体啊。
是龙体啊。
就这么被糟蹋……
啊呸!
就这么被……
福公公还没想好怎么形容镇国公府大少奶奶的凶残,她已经把伤口缝好了。
更凶残的还不是她,是她的土匪小丫鬟。
“姑娘,只缝一遍不扎实,要不你再缝一遍?”杏儿道。
皇上,“……。”
福公公,“……。”
苏锦被杏儿的话打败了。
这丫鬟真当她是在缝衣服呢。
苏锦把针放下,小公公端了水来,苏锦清洗手上的血。
然后帮皇上上药,再用绸缎裹起来。
等包扎完,苏锦道,“皇上后背上的伤容易扯开,接下来三天一定要卧床静养,不可情绪波动过大。”
这话一点问题没有。
太医也是这么叮嘱的。
但福公公在心底腹诽了一句。
只要镇国公府大少奶奶和东乡侯不进宫,皇上保证能平安度过这三天。
他们要是来——
后果就没人能预料了。
外面,小公公走进来,道,“皇上,百官来探望您了。”
皇上蹙眉,道,“让他们回去。”
小公公道,“奴才劝了半天,他们都不听。”
又进来一公公道,“皇上,那些大臣跪在殿外了。”
福公公有点嫌弃那些大臣了。
皇上伤的这么严重,需要静养,说了免朝三日,他们还进宫。
这会儿跪下,不明摆着逼迫皇上见他们吗?
等见了他们,肯定要弹劾东乡侯。
皇上情绪必定激动,到时候万一伤口再崩开,又得再缝上。
这么折腾,皇上后背上的针眼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皇上眸光冷凝。
“让他们进来,”皇上道。
小公公转身去吩咐。
苏锦在一旁站着。
怕她累着了,杏儿搬了凳子来给她坐。
福公公,“……。”
这里是太和殿。
殿内的凳子不是谁都能坐的啊。
是要皇上赐座的啊。
这土匪丫鬟已经把太和殿当她们的地盘了吗?
等百官们进来请安,就看到苏锦坐在龙榻边,睁着一双澄澈明净的眸子望着他们。
百官们,“……。”
示威!
赤果果的示威!
他们来弹劾东乡侯,要替刑部右侍郎讨一个公道。
她却稳稳的坐在这里,向他们宣告皇上对她的宠爱。
百官们跪下给皇上请安。
皇上没开口说平身,眸光横扫,“你们就是这么打着关心朕的幌子不让朕好好静养的吗?”
百官们,“……。”
“皇上息怒,臣等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左相道。
再来一波表忠心的,希望皇上养好身子,带领满朝文武开创太平盛世。
这些话,皇上早听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令人耳目一新的马屁了。
“朕只是受了点轻伤,需要静养几日,诸位爱卿无需担心,都退下吧,”皇上轰人道。
“……。”
寝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一大臣往前跪了几步。
他面容憔悴道,“皇上,东乡侯故意撞伤舍弟,还请皇上给舍弟做主,严惩东乡侯。”
皇上眉头一皱。
“这事在大佛寺,东乡侯就跟朕认错了,他是不小心撞伤刑部右侍郎的,”皇上道。
陈大人道,“皇上,东乡侯是故意的!”
“有证据吗?”皇上问道。
“皇上,东乡侯是看到大佛寺腾起的绿烟才急匆匆出府,赶往大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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