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出去,并把门带上。
屋内安静下来,只余下开了一半的窗柩。
风吹进来,烛火摇曳。
苏少爷盘腿坐在木板床上,盯着地上四盘子仙人掌,恨不得将他们瞪成灰飞。
本来没它们什么事,就因为他反抗了下,结果不止要绑着,还得自己动手绑,还多了八盆仙人掌。
就这样!
他爹还是在尊重他的选择。
苏少爷眼角有泪花在闪烁。
想想大哥也是这么过来的,苏少爷擦掉眼角,撸起袖子就开始忙了。
什么都不做,晚上一准会被仙人掌扎醒。
苏少爷看了看绳子。
很结实,也很长。
但不够用。
不过没关系,他屋子里就有绳子,还有刀。
苏少爷点了两根蜡烛,屋子里登时亮堂了许多。
屋外厮藏在树上盯梢,看着他忙活。
从开始的惊讶到惊艳,再到嘴角抽抽——
不愧是侯爷亲生的。
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
苏少爷摇了摇床,床吱嘎作响。
床板搭在长凳上的,能指望它有多结实。
他拿了锤子和钉子来,几下之后,就把床板和板凳订了起来。
又拿绳子穿过悬梁,和被单打结。
绳子之间穿起来,免得自己从一旁漏下去。
远远看去,就是用绳子和被单织了张大鱼网,他就是那条鱼。
在床上滚来滚去,确保不会掉下来。
苏少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脚丫子露在外面。
透过脚丫子看着那些仙人掌,苏少爷内心还有点发憷,万一从头和脚边掉下去了怎么办?
继续绑。
等大功告成了,苏少爷也累的不轻了。
厮都佩服他能忙这么半。
他还不到七岁啊。
只见他爬下床,拿自己的旧衣服把仙人掌盖上。
厮,“……。”
不能把仙人掌搬走,没不能盖上啊。
多一层绸缎,就是不心撞上去了,伤害也能轻不少。
苏少爷满意的拍拍手,给自己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厮觉得他没有必要盯着了,除非少爷能把绳子踢断,否则绝不会摔下床。
书房内,东乡侯在看书。
厮跳窗户进去,唤道,“侯爷。”
东乡侯望着他,“怎么回来了?”
“少爷不需要我看着了,”厮回道。
“嗯?”
“他把自己照鼓很好,”乩。
东乡侯把书放下,去看了看。
“不错,把他扔大街上,他应该也能顽强的活下去了,”东乡侯一脸满意。
“你下去休息吧。”
厮退下。
东乡侯从窗户进了屋,搬了个几在床边,摆上茶壶和茶盏。
嗯。
还有夜壶。
他坐了会儿,走之前将屋子里灯灭了两盏。
半夜苏少爷醒来,就发现夜壶在床边地上,把他给感动坏了。
尿完,又喝了半杯水,继续睡。
……
转眼,两过去了。
这一日,碧空如洗,白云朵朵。
一大清早,三太太就红着眼睛去了栖鹤堂。
老夫人跪在蒲团前,诵经祈福。
三太太走进去,王妈妈唤道,“三太太。”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停下,红袖扶她起来。
老夫人起身就看到三太太红肿的眼睛。
“老三又没去上早朝?”老夫饶声音都在颤抖。
“别早朝了,老爷都几没出屋子了,丫鬟送的饭菜他也没吃几口,”三太太哭道。
“这才几,人已经消瘦了一圈了!”
老夫人眸底闪过一抹哀痛。
王妈妈心底叹息。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把三老爷不举的事传了出去。
男人都好面子,这样的事叫他怎么承受的住?
这病要治不好,三老爷怎么抬的起头做人。
三太太越想越伤心,要是三老爷治不好了,那她岂不是要一辈子守活寡了?
要是没人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的人那么多,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都是他们给害的!”三太太恨的咬牙切齿。
老夫人手中佛珠攒紧,恨不得将佛珠捏碎。
王妈妈道,“再请大夫医治吧,总能治好的。”
“还请什么大夫?!”
“京都但凡有点名声的大夫都请过来,这几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药,一点用都没有!”三太太哭的泪眼婆娑。
王妈妈叹息。
为什么要和大少奶奶作对呢?
这么久了,和大少奶奶作对的有谁占过上风?
不过是坑人坑己罢了。
老夫人咬了牙道,“东乡侯府的大夫来过没有?”
三太太没话。
老夫人这不是异想开吗?
她家老爷就是东乡侯府的药丸给害成这样的!
被害的这么惨,想出口恶气都不知道怎么出。
药是南漳郡主假借大少奶奶的名义去东乡侯府要的,别只是不举,就是死了,背后也不知道多少人笑他们活该。
她就不明白了。
南漳郡主把三老爷给害成了这样,老夫人还不许她去找南漳郡主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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