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
味儿有那么大吗?
东乡侯抬起胳膊嗅了嗅,脑袋有点晕。
飞虎军们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这世上能让侯爷做出这么有损形象的事的人不多。
姑娘是头一份。
东乡侯眸光横扫过去,一脸严肃道,“把我女儿熏着了还有脸笑,回去给我洗澡搓掉两层皮!”
飞虎军,“……。”
“快去,”东乡侯催道。
飞虎军能怎么办?
侯爷的话得听啊。
没敢直接上马,牵着马走远了些,方才上马回营。
马蹄踏踏,尘土飞扬。
苏锦连苦水都吐出来了。
他们都知道苏锦怀身孕的事,知道苏锦是在孕吐,他们是爱莫能助啊。
想到自家妹妹怀了身孕,还被谢景宸扔在粮草上颠簸,苏崇拳头就痒痒了。
这一顿揍先记着!
要是他的小外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非揍的他在床榻躺半年不可。
东乡侯从马背上取下水囊,给苏锦漱口。
东乡侯仔细看了看苏锦,比他离京的时候消瘦了一圈了。
再看看杏儿……
两相一对比,就知道苏锦这一路吃的苦都是谢景宸造成的。
某个姑爷刚上了大舅子的账本,又被岳父大人狠狠的记了一笔。
苏锦漱口后,杏儿从马车里翻出酸梅来,吃了两颗后,苏锦这才缓过来道,“让爹爹担心了。”
东乡侯笑道,“担心总是在所难免,如今平安到边关,爹爹也就放心了。”
“走,回军营,爹爹给你写奏折请功。”
“……。”
苏锦离京来边关。
东乡侯担心她,但也没那么担心。
虽然苏锦只带了杏儿一人来边关,但论凶险还真比不上她进宫和太后皇后她们过招。
苏锦聪慧有急智,再加上易容术,会医术,就更大大降低了这份危险。
从知道苏锦在街上给人写家书,东乡侯就知道自家女儿这一路应该没吃多少苦头。
只是没想到会孕吐的这么厉害,这倒是他没想过的,毕竟唐氏怀身孕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东乡侯正是忙着训练飞虎军的时候,唐氏呕吐多避开他,免得他担心。
进了军营,东乡侯做的第一件事是请军医给苏锦把脉。
苏锦望着东乡侯道,“爹,我就是大夫,不用劳烦军医给我把脉。”
东乡侯当然知道苏锦医术高超,不是军医能比的。
但看她脸色苍白,吐成那样子,东乡侯不放心。
军医不会骗他,但苏锦就未必了。
很快,军医就拎着药箱子来了,当着东乡侯的面给苏锦诊脉的,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动胎气了,需要养上半个月。”
老王爷一听,这还了得,这可是他的重孙儿。
等军医走后,军帐内也没有了外人,杏儿就趁机告状了,“肯定是在粮草车上颠簸动的胎气。”
“姑爷还狠狠的把姑娘扔上马车。”
狠狠两个字,杏儿咬的特别的重。
亏得姑娘还千里迢迢来边关找姑爷。
结果姑爷就这么对待姑娘。
他扔人的时候也不知道轻一点儿。
这是谢景宸不在跟前,不然这一屋子人的怒气他还真承受不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苏锦怀身孕了,他要当爹了。
老王爷怒气很大,“擅作主张也就罢了,连个平安信也不知道送回来,让这么多人替他担心!”
这一点,大家的责怪是一致的,除了东乡侯。
他道,“这事就当不知道,如今锦儿到边关了,继续派人在他失踪的地方搜寻。”
潜入敌营,这事太凶险了。
虽然不知道谢景宸是怎么混进去的,但如果知道的话,东乡侯不会让他冒这个险。
不过这一次,也多亏了他在伏击之列,否则苏锦还没到边关,就被俘虏到南梁了。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这一仗,东乡侯都不知道该怎么打下去了。
一边是国仇家恨,一边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好在有惊无险的回来了,粮草马匹也都没事。
苏锦动了胎气,需要休养,东乡侯让人给她准备营帐,就驻扎在他营帐旁边。
苏锦随身带了安胎药,军医也就没开药方了。
服了药后,杏儿就扶苏锦下去歇息了。
东乡侯写奏折给苏锦请功。
苏锦这份功劳立的不小,之前要送到边关的“粮草”被烧,朝廷筹集的粮草还没有送来,如今军中的粮草勉强只能撑十天了。
苏锦带的粮草来正好解了东乡侯他们眼下最担心的事。
还有战马,东乡侯一再的派人去临州催李家,就知道他有多心急了。
朝廷国库空虚,马匹价格又高,还要粮草不断供应,东乡侯很难说服其他将军给飞虎军配备马匹。
若不是苏锦拿十万两堵住了那些将士的嘴,东乡侯也不可能达成心愿。
飞虎军的战马还是当初打劫崇国公得来的,之后添了些,但也不过七八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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