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
熊天白快走几步赶上劳竹,拉着劳竹问:“见过熊青青了?”
劳竹用眼神询问若离,大概知道是若离不小心透露了情况。不过他们打听平山村的目的已经达到,孩子熊无惧也见过了,无需隐瞒。
“是的,见过了。”劳竹肯定地说,“你不能那样对待青青,你忘了在我们寨子的时候,青青是怎么对你的吗?”
熊天白鼻子哼一声冷笑,说:“你如今也体会了男女之情,熊青青心里只有你,和我出山这么久,一次也不和我同床,把自己当作圣女了,真是!”
在氿国城里见到熊青青的时候,只顾着担心她,并没有问青青造成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原因。熊天白的话,让劳竹多少有点难堪,毕竟若离就在一旁。
“野人,是这样的吗?”若离之前只听说青青是劳竹的族人,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关系,便厉声问劳竹。
劳竹看她一眼,眼下不适合回答若离的问题,他仍旧和熊天白面对面。
“劳族长,实话告诉你,孩子我留下,熊青青你随时可以带走,让她回你们族里去。”熊天白面无表情地说。
“你错了,卢猛,孩子和熊青青我都得带回族里,无惧是蛮族人的后代。”
早前我们就知道,在蛮族部落,孩子基本没有父亲的概念,蛮族的男人成年后不仅要冒着生命危险觅食,而且不是和一个女人生孩子。在孩子们的眼里,他们首先是部落的后代,其次对母亲有着更亲近的情感。
劳竹认为熊无惧属于蛮族部落,就是出于这样的认识。熊无惧是蛮族人熊青青的孩子,而卢猛不止熊青青一个女人,那凭什么熊无惧成了卢猛的异族人?
“是你错了!”熊天白严肃地说,“在氿国,孩子属于父亲,跟父亲一个姓,为父亲传后代。”
“那不可能,熊青青和你出山的时候,对全族人说过,她会把孩子带回我们寨子的。”劳竹也激动起来,他的蛮族人思想根深蒂固,在熊无惧这件事情上,劳竹不可能妥协。
“我必须明确告诉你,熊青青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熊无惧是我卢家唯一的后代,谁也带不走。”
“你打算和我们族人争抢无惧吗?”劳竹急了。
“劳族长,这不是争抢,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你们没有权利和我争。”熊天白也不示弱,说完走过去,一把将无惧拉到自己身后。
熊无惧骨碌转着黑眼珠,被父亲拉扯,手臂生疼,却一脸坚毅,对熊天白怒目而视。
劳竹愤怒不已,火气腾腾地往上窜,要冲过去抢熊无惧。若离见了,赶紧上前拉住劳竹,两个男人很快就要发展成动手了,若离也顾不得劳竹和熊青青的关系了。
一顿饭还没吃,劳竹和熊天白已经闹翻了。
熊天白抱起无惧,下了逐客令:“既然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我就不客气了,棕红马我收回,你们离开这里,恕不相送。”
熊天白头也不回,朝远处的随从招手,熊无惧步步回头,但并没有挣扎着要跑回来。
随从将孩子放在马背上,熊天白跨上马,在随从左右护卫之下,消失在村子里弯曲的道路上,将劳竹和若离尴尬地丢在木桥上。
“你太急了,野人。”若离走过去说。
“迟早就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找到了平山村,不怕找不到熊无惧。”劳竹仍然看着熊天白消失的地方出神。
“他真要藏起孩子,或许你们一辈子也找不到,熊天白可以离开这里,另外买一个地方。”若离不无担忧地说。
“可是他已经没有金子了,买另一个地方不可能了。邮国正在闹疾病,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不会带着孩子去邮国的,随便找一个地方,你们也找不着。”若离说,“对了,我们还有东西在昨晚睡觉的地方,火长齿大哥留下的金子,还有,你的夕山宝剑。”
两人这才想起,虽然熊天白下了逐客令,但那些东西不可能不带走,必须要回去一趟。
于是,他们快步进村,再也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了,但他们穿过民居,走到熊天白宫殿前,被四个守卫拦了下来。
熊天白已然翻脸,昨晚还是座上客,现在不变成阶下囚已经不错了。
若离说明了来意,再三强调拿了东西就走。守卫进宫通报,不一会儿,那守卫出来,冷冷地说:“大王说了,在这里等着,有人给你们拿出来,不许你们进去。”
又等了一阵,只见熊天白带着一个随从出来。
“劳族长,如果换成别人,东西不会还给你,而且你们也出不去。念在你曾经救过我,你们的东西如数奉还,再送你们一匹马离开,不过,请你记住,你的情分,全部还给你了,今后别再管我卢猛的家事!”
劳竹没有回答他,熊天白是个滑头的人,也算是能屈能伸了,当年求救的嘴脸,换成了现在的冷漠无情。
接回了夕山剑和火长齿留下的金子,劳竹和若离骑上马。太阳已经升起,村庄里民居门口站着许多人朝这边看,他们马上要开始一天的劳作,熊天白是平山村的大王,而且名气在氿国也不小。
“我们现在去哪里?”出了村子后,若离问。
“回氿国,找到熊青青,我们一起去邮国,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能叫熊天白把孩子还给我们蛮族。”
若离听得也有些刺耳,难道不是还给熊青青吗?想到刚才劳作和熊青青之间的关系还没弄清楚,问道:“你说实话,你和熊青青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离,你不要再问这个无聊的问题,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那,熊天白说的,熊青青不跟他睡,都是因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要叫蛮族人劳竹解释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难为他了,蛮族人没有爱情的观念,若离不依不饶,是她内心爱着劳竹。
劳竹只能简单明了地说:“我和熊青青从来没有像和你昨晚那样,以后也不会。”
若离顿时红了脸,咬着嘴唇,一拳头砸在劳竹的背上,嗔道:“白天不许说夜晚的事情。”
劳竹体会到了若离的心情,微笑了一下,大吼一声“驾”,马匹驮着二人,飞驰而去。
喜欢血金谷请大家收藏:(m.19wxw.com)血金谷19文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