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奇虎县到北部重灾的牧林县,一路上遇见了几次无伤大雅的刺杀,最后都没有等到洛西风出手,就被两个贴身侍卫给解决了。
北部的灾情比上报的还要严重,越往北越干旱,等过了牧林关到了牧林县,黄泥堆砌的城墙因连日的干旱加上连日的暴晒而解开了一条大缝。
原本就不富裕的牧林关因为灾情更潦倒了,在街上有气无力的百姓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嘴里时不时再无病呻吟两句。
官差坐在阴凉的地方交谈,谁也不敢离那城墙近些,生怕下一刻会大难临头。
看见有陌生的马车进来,他们就是瞧了瞧,并没有上前核实身份,看着马车走远。
毕竟在她们看来,此时的牧林县穷困潦倒,老鼠来了,都得哭着走。
嵇越是微服私访,等到了县令府,那张梁才惊慌失措的跪拜见礼。
张梁就是册封那年进过宫,如今十年过去了,当初还是太子的嵇越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只见他穿的也是一身灰尘扑扑,看不出原本衣服的颜色,整个人又黑又瘦。
张梁正准备出去农田里看看,穿着粗布衣裳,还有一双草编的鞋子,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乡野村夫。
“你是县令?”
洛西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牧林县的县令好歹也是七品官员,怎的穿得像个乞丐,破破烂烂又脏兮兮。
张梁心里暗道不好,自己第一次见到新帝,就在人面前失了体统。
再加上洛西风这么一说,他更是尴尬,一张原本就黑的脸,此时完全看不清颜色。
“起来吧!”
嵇越的声音很平缓,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个人形象问题而感到不悦。
薄奚娆也偷偷打量张梁一眼,是个好官,府中除了门面,里面皆是清贫二字。
“去哪儿?带朕去看看!”
“啊?是,皇上皇后娘娘还有洛将军,请随下官来!”
他在前面带路,虽然脚一跛一跛的,但心中急迫走的步伐有些快,等走了几步又往回看看,见他们在后面平稳的跟着,又放心的往前走。
其实在此之前,他上报了许多次赈灾款物资的事宜,通通杳无音信,原本积怨的心在看见嵇越一行人之后瞬间烟消云散了。
能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来的天子,他怎能说他心里没有装着北部受苦受难的百姓呢!
走了几里路,张梁停下,原本结了庄稼的田地里一片枯竭,庄稼还没到收成的季节就枯死在了田里。
再往前走,原本该羊儿漫山跑的草原,因为干旱草地上的绿色少的可怜,大多数只有那黑褐色的土壤。
几人的情绪都很复杂,路遇的百姓对张梁很敬重,一口一个张大人喊得亲切。
再看见锦衣华服的几个人时,又畏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脏兮兮的自己冒犯了他们。
嵇越胸腔里翻涌着怒意与悲怆,他在京中享福,他的百姓在边境受苦。
一路上都看不见水,干旱到连地面都有裂缝了,这是何等的灾情。
他很庆幸自己来了,若非如此他永远无法干脆利落的解决了那群贪官,连救命的钱也要剥削的臭虫!
“上面拨了那么多银两怎还如此境地!”洛西风问
关于尚书他们贪墨,几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见到此场景,他却心里泛起了嘀咕,究竟是到手多少,这灾情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张梁嘴皮子哆嗦了一下,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眼睛都红了。
“一共是二……二百两还差三十两”
众人大惊,一百七十两!
嵇越眸光眯了眯,泛着杀人的寒气!
“没有物资?”
张梁点点头,颇为无奈的叹气一声。
“又运来一车大米……”煮成稀饭还不够城中百姓吃上三天
听后,洛西风直接破口大骂。
“妈的!”
这里百姓多,他们也不好在这里议事,又只能回到了简陋的知县府。
张梁的腿许是因为路走多了,有些痛,因着帝后在面前,又只好硬生生忍着,实在忍不住又偷偷拿拳头捶一下。
等到了书房,张梁这才从洛西风口中得知,这次北部镇灾款一共拨了两次银子,第一次一千五百两,第二次两千两,还有几十万两的物资。
“苍天啊……”
张梁失声痛哭,消瘦的肩膀因为哭泣一抖一抖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嗤笑他,皆为之动容,心里升起了同样的情绪,悲戚、愤怒!
“张爱钦,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嵇越沉声说,字字肯定,眸子中已经汇聚起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也就是这个时候,外面一道喜悦到破音的女声传了进来。
“爹爹,爹爹有马车拉了好多物资来……”
话音落地,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逆着光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一口白牙格外晃眼。
张梁听见物资先是一喜,随即想到屋内的人,忙声斥责。
“吵吵嚷嚷的别冲撞了贵人!”
张清欢歪着脑袋打量屋内这些屋内的人,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这是女主何清欢?】
在得到7747肯定的时候,薄奚娆这才确定面前的人是现代魂穿过来的何清欢,穿到了牧林县同名异性的张清欢身上,从此变成了现在的身份。
她刚来这里没多久,见这么大旱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南水北调的工程,张梁一副关爱智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说什么胡话呢?咱们挖沟挖到别的县,还想挖到皇城,抛去人手劳动力不说,你看爹爹有几个脑袋够砍得?”
张清欢张嘴辩驳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张梁挖渠!”
“你也知道人家是愚公,此事可莫要提了!”
张梁没听进去,又瘸着脚去了集市,张清欢一个现代人有解决的方案得不到落实,心里憋的难受,去同百姓商议。
“你们信我,这是造福后代的好工程!”
百姓哭笑不得的呵呵两声,这个渠只怕还没挖成,他们就因干旱埋尸于此了。
这个县令千金,大概是被这日头晒昏了。
见百姓也说不通,张清欢郁闷的回了家,准备了长篇大段要说服自己的爹爹,这么一琢磨,就等到了今时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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