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晌午。
远处观战的俱难目眦尽裂,心如刀绞,简直心疼得无法呼吸了。
自己的铁甲重骑兵就专业消耗在晋军的阵队包围中了。
匈奴骑兵被困在阵中,根本出不来。
一个个的被北府兵报销了。。。
这时,秦军死伤已经是惨重了。
一旁观战的彭超看出了苗头不对,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踉踉跄跄的报前方军情:“不好了将军!前方我军被斩杀射死射伤将近三万余人,接下来我军。。。”
话还没未说完,只见俱难一摆手,士兵赶紧退了下去。
他望向远处战场上的尸体,都是自己匈奴骑兵的尸体。
骑兵的速度根本冲不起来,而且根本完全冲不动。
而谢玄此时的军阵竟然还是完整不损的。
俱难深知自己的精锐已损失大半。
只听得对面冲锋的北府兵齐齐地发出一阵呐喊声:“大晋威武,将军威武,威武!”
此刻这边的秦军匈奴士兵气势尽失,锐气已尽,军心已乱。
战场上剩下的匈奴兵如同一盘散沙一样在作战,几乎都在近身搏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一旁彭超说道:“我们上了谢玄的当了,他把我们的骑兵全陷在这个阵里出不来了!”
俱难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无论对方来多少骑兵,都会陷在这个叠阵里。
骑兵一旦陷进来,就只能被逼近身肉搏,那是匈奴兵的弱项。
彭超望着到处是尸体的战场恨恨道:“这仗打得不对劲啊,咱们只是骑射,根本没冲阵,这才会吃了大亏,我军应该突击北府兵的防线!”
俱难反驳道:“前方回来的毛当说了,敌军的阵和以往的阵不一样,我军冲到他们五十步面前居然岿然不动,阵中肯定是暗藏杀机,我们不能意气用事强冲敌阵,而且,长草中还埋伏了敌军,居然用钩镰伏击我军骑兵!”
彭超无奈的摇摇头:“我早就说过了长草丛中会有伏击,你偏不听!”
他的话音未落,一边的一个传令兵突然叫道:“将军快看,晋军有变!”
俱难彭超立刻不吵了,同时扭头看向对面晋军阵营中。
只见对面北府军帅岗之上,腾起了一面红旗。
这是全军冲锋的旗帜。
北府军阵后,鼓手两只鼓槌玩命地敲着,战鼓被敲得山响。
谢玄一声令下:“变阵,全军出击!”
这时,后将军毛当一看对方军阵和旗帜,立刻大声喝道:“糟了!晋军变阵了,快撤兵!”
此时的匈奴兵被逼的一直在肉搏,已经支撑不住了,早就想往回撤了。
远处的俱难不能再犹豫了,他立刻喝道:“鸣金收兵!”
听到总部鸣金收兵,外加自己老大一声爆喝。
匈奴兵们知道要不妙,风也似的往回撩。
随着红色旗帜的竖起,所有北府兵开启近距离黏住匈奴兵的模式。
那就是围起来不让你跑。
这支曾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匈奴骑兵,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
个个都是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
而如今,遇到了北府兵,却是被追着打,被追着砍。
俱难彭超的大军远道而来,一路攻城掠地。
此时已经是疲惫之师了,战斗力自然下降的非常快。
甚至有的匈奴兵已经厌战了。
战场上,弥漫的烟尘。
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着。
落了单的匈奴兵正疲于奔回自己的大营,谁知,竟被一支支的流箭击杀。
随着敌军尸体越来越多,匈奴兵开启玩命逃亡模式,不和对方玩对砍了。
问题是,也砍不过北府兵啊。
一片混战中,俱难发现自己收兵都收不回来了,此时的他是真慌了。
之前他对北府兵几乎没什么概念,主要是没交过手。
一交手方知,对方竟是这般的勇悍绝伦,以一当十。
俱难此刻被打得晕头转向。
他心道:这稀里糊涂就败了?
等他回头想和彭超商量时,竟发现此刻的彭超已带着一万多匈奴兵跑了!
且是刚刚转身跑的,临跑时,就听见彭超对着俱难大喊道:“老俱,我先走一步,谢玄有诈!快跑!来不及了,快。。。”
俱难大惊!
这就跑了?
这彭超跑得也太速度了吧!
算了,话不多说,全是轻敌惹的祸,再多想就来不及了。
后面的谢玄在刘牢之,代陆诸葛侃以及三阿守将田洛的护卫下高速追击。
一路上风卷残云般不停追杀余下的匈奴逃兵,中间不做停顿,率领大军一直追击到淮阴。
俱难彻底的绝望了~
此时,他和彭超一样了,换上了恐北症。
他们这一逃,直接逃到了淮阴。
俱难彭超还有一支秦军的生力军布防在这里。
统帅这支生力军的是轻车将军邵保。
邵保之前在这里架了五座浮桥,这座浮桥就是秦军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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