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冲着她挤了一下眼睛,嘴角上扬,一个坏坏的弧度:“瞧把我乖笑的,哄自己夫人开心,乃是夫君我的本职。这和作战一个道理,这叫战机,知进知退,三十六计抛砖引玉,效果有了,你开心了。一个将军,连自己媳妇儿都调教不好,那还怎么统领三军屡战屡胜啊。”
苻宝羞涩的低着头偷笑:“殿下,你真坏!对了,你说咱们太像了,那两人性格互补会不会更好?”
慕容霸眼眸忽然一闪,他摸着苻宝嫩滑的小脸:“你知道吗,性格不同互补就是个死局,就是骗人的,我吃过亏。因为性格不同三观不同,根本没有交集。只有性格相同,心有灵犀,才能长长久久。这是兵机,这就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
鲜卑军营,虎帐中军。
大营中的虎帐四周整齐的排列数十堆篝火,将广大的大营校场,照得灯火通明。
队巡夜的鲜卑士兵穿插往返在大营的每一个角落里,不敢有丝毫怠慢。
毕竟这里是晋地,距离秦地许昌虽然已经很近了,但边境地区丝毫不能马虎。
晋军随时都有可能来偷袭。
大帐中,烛火通明,里面温暖如春。
一张帅案摆在了大帐中央,慕容霸一身炭蓝色紧身战袍,腰间扎兽面带。
烛光摇曳之下,印出他颀长的身影。
他斜靠帅榻,眼神深邃波澜不惊。
此刻,就听悉罗腾不解问:“将军,属下实在不明白,这次要是放过了苻坚,那我们何时才能才有机会啊?现在是除掉他的最好时机,现在他毫无反抗能力,杀了他吧将军!苻坚可是灭了我们燕国的人,您不能对他心慈手软啊。”
一旁的蓝剑摇了摇头:“要说这苻坚也是够可怜的,败得这么凄惨,倒不如在淝水那边战死的好。”
这时,段然忽然开口:“将军,这个张夫人和灵妃落难于咱们这里,不吉利吧?属下看苻坚这次一仗败得这么惨就是因为带了这两个女人霍乱人主,不如咱们别接受她们了,将这两个女人转到百里之外其他军营吧?”
慕容纳一听惊道:“不好吧?这仗败了也怪苻坚自己啊,关她俩何事啊?男人打了败仗,不能怪女人霍乱人主啊,这太牵强了吧。再说,咱们将军夫人也在营中任职带兵,段然,你说的有点夸张了。”
慕容霸见下面这帮货讨论的还挺热闹,就笑了笑:“败仗和女人无关,是主帅和国运的问题。再有,当初张夫人也是劝了苻坚不要南征的,是苻坚固执己见导致淝水之战的败局。张夫人我会将她护送回去的,苻坚也不能杀,要护送回去。”
悉罗腾有点不甘心:“将军,那岂不是太便宜苻坚了,就这么放了,会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啊?”
慕容霸坐直了身子,望着烛光想了想,缓缓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不过之前我无处可去时也是苻坚收留了咱们。再有,王猛金刀计想害死我,苻坚却并没有加害我,好歹也算是还他个人情吧。再说了,我不是白莲花圣母,杀他太简单了,但后面会引发一些列的问题,你们想过吗?”
众人无语,都在低头思索着。。。
这时,就听慕容霸接着道:“三十万大军只是溃逃,不是全军覆没。还有,其他几路大军还有五十多万人马还在呢,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一旦杀了苻坚,可就是弑君,这个罪名足可以让各路大军征讨我们。还有,复国需要人和,需要个人的声望,我要征兵,就必须有好的声望,众人才会归附我,我们的队伍才能不断壮大。所以,苻坚绝对不能杀。”
众人皆是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
毕竟苻坚现在还有其他的有生力量,不能冲动。
蓝剑点点头:“明白了将军,那就按照原计划,接应苻坚和他的夫人,到时候给他们安全护送回去。对了将军,属下听说这次谢玄他们俘获了不少战利品,其中除了苻坚的那辆豪华云母战车外,还有一个秦国的乐师队,这乐师队是大有来头,听说居然可以演奏一百多年前失传的西晋曲目。”
慕容霸一听很是有些兴趣:“这个我也听说了,这个乐师队伍是苻坚的皇家御用乐师,相当厉害,听说司马曜和谢安满朝文武都震了,演奏的曲子连东晋都为之一惊,全是失传的古曲,而且居然还都是西晋宫廷不外传的曲子。这说明一点,大秦的确比东晋发达,不仅仅是经济军事,连文化也高于晋。”
蓝点头道:“东晋一直以正统自居,居然从没听过正宗晋室的庙堂礼乐,听说那些乐师演奏西晋失传的雅乐礼乐时,都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也是对正统王朝的一种讽刺啊。”
慕容霸摇摇头:“一家欢喜一家愁啊,这会儿苻坚败了,东晋可是喜大普奔了,这仗东晋赢的十分侥幸,赢的就是无厘头,活活又让东晋继续下去,从他们立国到如今,东晋六十六年,在六十多年里,天天内斗,这就是这小朝廷的顽疾。贪污腐败横行,老百姓过得日子还比不上长安百姓舒坦。这次东晋胜了之后,一定会将矛头对准谢安,肯定会猜忌他,这就是东晋的老毛病。”
悉罗腾此时忽然开口道:“这次东晋要说最大功劳算是谢安谢玄吧?听说这仗刚打赢,桓冲就病了,病的挺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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