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瑞城见到林语,林彦才明白付山之前给他说的小语情况特殊是什么意思。
在回国的一路上,林彦无论怎么问林语的情况,付山都是满脸纠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让林彦的心被高高吊起。
一边安慰自己他们都活着回来了,还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
另一边又忍不住的害怕,小语小时候就有过心理创伤,这次他们两个人消失那么久,她真的没事儿吗?
这样的担心一直持续到站在付山买下的小院子门口。
小语就在门内,他们和小语仅隔着一扇门。
这一刻林彦的心却奇异的稳定下来。
他们三个人都还完整的相遇,没有死亡,没有缺胳膊少腿,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其他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付山看着林彦站在门前,眉头紧锁,显得迷茫而无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强压下心里翻滚的思绪,打趣道:“你这是近乡情怯?你都没有家里钥匙,你堵在这里干嘛?,让开我开门啊。”
“家啊...”林彦有些恍惚的抬起,似乎对这个词儿一丝陌生。
带着暖意的风吹拂门前灿烂的炮仗花,带着温度的铁钥匙被塞进林彦手里,让他的手指忍不住蜷缩。
耳边传来付山带着笑意的声音,“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就自己开门吧。也好让你提前适应,免得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
深吸一口气,林彦打开院门,随着门轴吱呀一声转动,眼前铺开另一种风景。
这是一个正方形的院子,中间坐落着一栋三层的木质小楼,精致又舒适。
小楼前有一片宽阔的空地,右侧靠墙的地方层层叠叠地摆放着各种植物,生机勃勃,灿烂夺目。
左侧则是一个小巧的池塘,水边建有一座木质亭子,白色的轻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隐约可见其中有人正在桌前忙碌着。
林彦和付山俩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一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梦,如此真实又美好。
亭子里的林语在摆放好碗筷之后,转身时看到站在门口的俩人。
她完全没有林彦所想的激动、难过或者是劫后重生。
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对着俩人绽出一抹笑容,“哎呀,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炸的排骨都冷了的,快来吃饭!”
林彦本来饱满的情绪瞬间被打断。
在他的幻想里,这一刻兄妹二人的重逢,应该充满眼泪,欢笑和激动。
他甚至在下车之前就扯好了纸装在口袋里,就怕到时候林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他身上。
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盆冷水,让他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付山。
付山抿了抿嘴,眼里带着一丝愧疚,他压低声音说道:“先去吃饭,别吓到她。”
林彦只能压下一肚子的疑问,勉强的扯出笑意,走上前看着桌上丰富的饭菜装作惊讶地说:“小语那么厉害啊。”
林语看着林彦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瘦了?头发也长了...”说话间林语的眼神变得迷茫,“昨天都不这样...”
付山伸手推着林语往桌前走,打断了她的思,“什么一样不一样,你记错了,咱们都回来了,就快点开饭!你想饿死我啊!”
林彦接收到付山的眼神,也慌忙开口,“是啊,我快饿死了,快吃饭!”
这顿饭并没有林彦以为的充满幸福的味道,饭里充斥着苦涩,让他如同嚼蜡般吃完这顿期待已久的晚餐。
饭刚吃完,林彦就迫不及待拉着付山往屋子跑。
完全顾不上林语在后面生气的喊他们,“跑什么!跑什么!饭都没吃完你们就跑!又要背着我去干什么了!?”
还是付山抽空回了一句:“白总找我们有事儿,小语你再吃点,碗放着一会儿我们来收拾。”
林彦也顾不上哪间是谁的屋子,随便推开一间把付山往里面一推就开始质问。
“她这是怎么了?!”
“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你带她去医院了吗?”
“医生怎么说?!”
面对一连串的询问,付山难过的捂住脸,声音低沉的从手掌中传出。
“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怪我,我带她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外面跑,帮白总做事,回来的也的确少,一开始什么都好好的...
但是有一次我回来突然就发现她不对劲了。
明明是我自己回来的,她却一直假装你还在,甚至还和她脑海中的你对话。
这样的情况断断续续好几个月了,她隔段时间才会犯一次,平时都好好的。
药也开了,但是她清醒的时候不愿意吃。”
付山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无奈,那种痛苦深入骨髓,让林彦都感到了。
林彦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付山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小语会好起来的,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
他的笑容有些苦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矿底下搬砖呢,你都赚到钱买到了咱们梦想中的家,小语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回来的太晚了,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陪着她好起来,你已经很厉害了!”
付山的眼眶通红,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这十个月带给他的只有绝望和痛苦
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一刻林彦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传递来的温暖,让他卸下伪装,失声痛哭。
似乎要借着眼泪,哭尽这段时间的压抑与痛苦。
等付山收拾好情绪,他走到木质的书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在林彦疑惑的眼神中递给他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林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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