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随着李锦,龚浩来到前厅门房,下人已经备好酒菜。
茶炉旁,茶童拿着茶杓将茶瓯中的茶末舀入茶盏,这叫入盏,紧接着就是灸茶,罗茶,等,一揽子程序。
桌子的珠花看果,也十分诱人。
这官宦人家吃喝都是文化。
进屋之后,朱冲赶紧殷勤地位龚浩拉开长椅,看到李锦的贴身姨娘要伺候李锦,便立即抢先一步。
“姨娘,这等粗活,我来便好。”
这话,让李锦的贴身姨娘李素娘不由得抬眼多看了朱冲几分,这倒是连同她一个下人都恭维起来了。
这倒是让她心里虚荣了不少。
龚浩与李锦入座之后,龚浩就冷着脸说:“你也坐吧。”
朱冲倒是没有坐,依旧站在龚浩左右,笑着说:“家主面前,那有小的坐的份?”
朱冲说完,就赶紧送茶,斟酒,把下人的姿态摆的端正。
李锦与龚浩十分满意。
虽然这朱冲带来了一笔大生意,但是,若是敢僭越身份,他们也是饶不了他的。
既然他这么懂事,倒是省心不少。
朱冲前身是做金融的,什么应酬场合没见过?在新社会,饭局上还有三六九等之分,何况这封建王朝?
自己虽然现在与他们有利益纠缠,但是,若是敢僭越了这身份,只怕生意即便做成了,日后,他们为了名声,也不会留自己活口。
现在他朱冲无权无势,也无根基,想要把事办成了,这溜须拍马,人情世故,都需要做到极致。
必须让这名门大户为自己做靠山。
这龚氏可不是宋清堂的杨诗茵,这门第之分,主仆之隔,可是犹如天地鸿沟的,尤其是在这权利收紧的大宋朝,你敢僭越,他就敢打死你。
“家主,请……”
龚浩也不做作,端起酒杯,小小品酌,随后就看了一眼李锦。
叫这朱冲同食,可不是来抬举他的,而是要谈妥这生意,当然了,这等粗鄙之事,他一个读书人是不能谈的,伤体面,有辱斯文。
若不是,他在科举上没有一点建树,他也不会做这等商户粗鄙之事。
眼下他胞弟已经做西安丞了,他的侄儿二郎也高中进士,更是有将门虎女上门说亲,这声名逐渐显赫,将来,也必定独树一帜,他这个大房现在,却渐渐隐没,现在要是再不在钱银上立下些家业功绩。
只怕日后,这龚氏,轮不到他来继承了。
这家族内,既要兄弟姊妹们过的好,但是,又不能让他们过的比自己好。
所以,这龚浩见到有如此机会,才立即与自己的娘子盘算起这奸商的买卖。
李锦心领神会,她笑着跟朱冲说:“昨日打你,倒是我坏了佛家的清规戒律,这一夜,我都在佛堂念佛,为你祈求平安,心中也甚是后悔,诶,当初也是忙二郎的事,忙的头昏眼花,所以才动了肝火,这府中看着处处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但是,光鲜亮丽之下的苦处,只有我一个女人家顶着,希望你这小厮,莫往心里去。”
李锦地客套话,朱冲心领神会。
不过是想为过去讲和,但是千万不能当真,什么吃斋念佛,她想的只怕是当时下手轻了,没直接给打死,怕留下口舌才是真的。
朱冲当然不会计较。
赶紧说:“若不是大娘子这一顿打,我哪有机缘?大娘子打的好,打的妙。”
朱冲这么一说,李锦跟龚浩都会心一笑,两人心满意足。
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接下来的事,就好说了。
李锦随后沉着脸,故作难处地说:“诶,我家夫君啊,没有考上功名,家里兄弟的二郎却中了进士,我这长房,实在是脸上无光,不能为朝廷分忧,也只能把这小家小业给顾好了,恰逢你送来生意,不过,你那恩人东家已经打点好,我这要是分一杯羹实在是说不过去。”
朱冲那里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这就是要自己求着她办,这是要脸,要是日后传出去,她也好说,是自己死求着她办的,也不至于让那些清流抓住口舌。
朱冲立即说:“全是小的恩求,当家主母慈悲,赏小的一个造化,再者说,此等军事,也是为朝廷分忧,有备无患,说的大了,也是为国为民,大娘子日后必当受封诰命之功啊。”
这一顿马屁拍的李锦喜上眉梢,笑的乐不可支,即便是龚浩,也收了严肃冷酷地脸,虚荣的笑起来了。
这诰命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封的,这整个大宋朝,也屈指可数,她李锦倒是不奢望,只是心中欢喜罢了。
随后她就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恳求我,那,我就看在菩萨的份上,帮帮你,之前听说,可折出来一半的利润给与我,这利润分配我是有些疑惑的,你且说说,这其中,如何运作?”
朱冲立即说:“眼下呢,缺的是钱银进货,打点上下,这宋清堂本来有些实力,只是,这钱银,都拿到北方进货了,只怕回来之后,这消息也就传开了,所以,这才急忙上下打点,拿下了这文书,但是,这抚勾打通了,却因为库内没有银两了,这采办与其他衙门就难办了,大娘子,此番,你交我文银五千两,我将采备打点好,等到事成,我拿到官府文银之后,必将一万五千两文银奉上,然后在伙同王抚勾,商议粮食采购事宜,那又是一大笔钱银进账,等待二郎与那将门虎女的婚事定了,我等,也可商议军械采备,这一来二去的生意,只怕不下十万两之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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