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冲的轻佻僭越,素娘是没办法的。
因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这朱冲也挺会撩拨的,弄的素娘心里也大为心动。
送李素娘下了车,两人四下探望,四下无人之后,素娘才不紧不慢地回府。
而朱冲这也才架着马车离开。
虽然朱冲的身子已经饥渴难耐,但是,以朱冲现在的心性,是能压制住的。
这与素娘的苟且之事,是必要的,因为朱冲十分明白,钱银买不到素娘的真心。
不管如何,她都是李锦的人,是李锦的心腹,知晓李锦的势力与手段,如果不能与她有苟且,把两人的性命捆绑在一起,日后,一定会出卖自己,或者故意隐瞒重要消息。
不过,苟且必要,却不紧迫,若是猴急,在这个时代的礼教约束十分严厉的时代,只怕会引起素娘的抗拒与恐惧。
李素娘回了龚氏之后,径直前往大娘子的住处,见到大娘子在品茶,就将手中一百五十两的钱银全部放在案上。
李锦瞥了一眼,笑着说:“这小厮倒是会做人,哼,与往日相比,这是开了窍。”
李锦看到素娘拿出来的文银之后,这才彻底放心了。
这五千两可是巨资,他们龚氏经营个三五年也不见得能赚到这些钱银,她李锦当然害怕朱冲卷款潜逃。
但是,眼下这朱冲给了李素娘这么多好处,就代表,他没有要卷款潜逃的意思,否则,何必还要给一个下人献殷勤?
这献殷勤,只能说明想要往深处耕耘。
李素娘笑着说:“大娘子,此人确实是开了窍,这手笔可真是大方,大娘子,这钱银,如何处置?”
李锦笑着说:“给你,你就收着吧,以后有什么话,你就给递过去,你也盯好此人,此人如今如此谄媚,真心肯定不见几分的,我差点将他打死,日后,他飞黄腾达,想必昨日之事,他是不会忘记的,盯好了,必要的时候……”
李素娘立即心领神会,将钱银收下,恭敬地说:“素娘一定为大娘子当好这个差事。”
李素娘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恶寒的。
那小厮能为龚氏带来万两白银的利益,但是,却得不到李氏的信任,必要的时候,就要除掉,当真是心狠手辣。
这官宦人家的主子,是没有将她们下人的命放在心上的,今日,能除掉一个为她们门第带来利益的人,明日,会不会除掉她这个知情人,那也是说不准的。
这边龚氏闭门之后,一名衙差便悄悄离开,快速回到府衙。
王贺在府衙内焦急等待着,看到衙差回来,就急忙询问:“如何?”
衙差小声汇报。
“此人对龚氏门宅轻车熟路,而且与下人关系颇好,也无架子,他回府之后,就要下人准备酒菜,并且龚家大娘子亲自来迎,几人在府中饮酒设宴一个时辰,出来之后,我见到府中库银的银箱被抬上车撵,并且龚氏大娘子的贴身心腹亲送,可见此人身份在龚氏绝非一般。”
衙差地汇报,让王贺大松一口气,心里兴奋,不由得说道:“稳妥了,稳妥了。”
随即他问道:“你看,有多少钱银?”
衙差立即估算着说:“至少,不下五千两。”
王贺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严厉地说:“此事,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快,为我去备宴,今晚,我要宴请各府衙的衙内。”
王贺说完就欢喜地拍着手,此人身份确定之后,就可以安心打点了。
六曹参军,主簿,都监,都需要自己一一打点。
这件事,要是为龚氏办成了。
从此之后,他便可以攀上龚氏这个门第了,东京有龚氏门人做靠山,今后的仕途,也必然是一路亨通。
这边宋清堂内,杨诗茵瞅着伙计将门板一一合上,这铺子也将歇业,天色也已经晚了,只是,这朱冲却还没有回来。
杨诗茵不免有所担忧。
柜台的小厮看到杨诗茵担忧地脸色,就数落着说:“大娘子,这下死心了吧?那等刁民,就是个匪骗,将大娘子给骗的团团转,这药白送了不说,还亏了一百两银子,咱们宋清堂一年也不见得能赚这些钱,东家回来,只怕是要训斥大娘子的。”
这小厮说完,那边的老生也不由得摇头,嘀咕着说:“世风日下啊。”
杨诗茵不由得叹了口气,但是却说:“倒是不急,时候尚早。”
那小厮一听,气愤地将手里的抹布丢在地上,着急地说:“还不急?大娘子,你还不死心?若是我,现在就去报官,将那贼人抓住,非得砍了他的手脚,割了他的舌头才好。”
这小厮说完,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呵斥。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要砍了我的手脚,割了我的舌头?”
听到训斥,那小厮跟老生都惊讶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杨诗茵听着声音熟悉,立即知晓,是朱冲回来了,于是急忙走出去。
果然,看到朱冲从马车上下来,只是此刻,朱冲改头换面,墨紫澜衫,一副官人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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