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的做派,让众人觉得不耻,犹如鸡贼一般,毫无大家风范。
而周缊见到童贯如此鸡贼,心中就更后悔。
那只手,不由得就伸出去,想要将那幅字给要回来。
童贯看到此处,心里已经做好打算,若是敢要回去,他是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的。
这天下间濂溪公的唯一珍品,爱莲佳作,他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只要这一件佳作带回去,圣人都会满意的。
而就当周缊伸手的时候,朱冲立即按住周缊的手,硬生生的将他那只不甘心的手给摁了回去。
周缊颇为难受,嘴脸都因为太后悔,而扭曲了几分。
朱冲立即拱手,感激说道:“多谢童供奉,给周氏登堂入室,让其墨宝得以让圣人珍藏。”
童贯见到朱冲这么说,心里就放心不少,这朱冲虽然是个小厮,但是颇为会做事,这态度,也自始至终恭敬有加,不如那些士族子弟傲慢。
童贯对这朱冲倒是越发的喜欢了。
童贯感激说道:“倒是,朱管事为洒家解决了一份难题啊,洒家多谢朱管事才是,朱管事若是有什么所求,提出来,洒家尽力协助一二。”
朱冲立即说道:“那,小的,还真的不客气了。”
朱冲的话,让童贯倒是不意外,这朱冲断然没有理由讨好自己,必定是有所求的。
不过,这大事都解决了,这小事,都无所谓,礼尚往来罢了,这人情世故,童贯可是精通地很呢。
于是童贯说道:“朱管事,有何要求,尽管说。”
朱冲立即笑着说道:“小的,之前得了张衙内赠送的一座宅院,颇为空档,小的也想求几幅文人墨宝,但是,小的又不太懂,也不如童供奉这般有鉴赏能力,若是贸然购买,只怕,会买到假劣作品,到时候,只怕会贻笑大方,眼下,小的斗胆,恳请童供奉,赐几幅墨宝,让小的回去,装点一二。”
朱冲地话,让童贯十分讶异,他当真没想到,这朱冲的要求,居然是要自己写几幅字,这要求,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当然,这过分的并不是朱冲贪婪,而是,过分的送了这么大的礼,却继续谄媚奉承,这是童贯也不曾遇到过的招式。
所以,童贯倒是好奇,这朱冲到底要作甚?
看到童贯疑虑,朱冲立即故作诚恳说道:“若是,童供奉觉得为难,那,小的,便花钱银购买,一副字,五千两银子,童供奉,可千万不要吝惜呀,好满足小的心愿才好呀。”
朱冲说完,便给方琼使眼色。
那方琼二话不说,径直的将两万两文银奉上。
如此多的银两,把童贯都看呆愣住了。
这旁人也都是羡慕的眼红嘴馋。
童贯心里倒是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朱冲这个人,太过于厉害,这接二连三的给与自己这么大的惊喜,报酬,其所求之事,必然是经天纬地的大事。
但是,童贯也不拒绝。
眼下,这最要紧的事,都已经解决了,这个人搜刮好处的事,倒是来的最为及时。
虽然知晓朱冲所求之事,必然会庞大,但是,童贯很喜欢朱冲的实在。
这好处,当真是给到足够处,让童贯无法拒绝,而又没有后顾之忧,能与这等人合作,他童贯,是一百个喜欢的。
于是童贯便笑着说道:“那,洒家,就献丑了。”
朱冲立即恭敬说道:“苏琼,快,为童供奉研磨。”
苏琼也不含糊,勤快地位童贯研磨。
童贯随即提笔挥墨,龙飞凤舞,写下一首水调歌头,一首如梦令,又做一首渔家傲。
虽然都是当下大家的文采,但是,童贯地字,也颇有造诣,其行笔,行云流水,又多了几分阴柔,虽不如男子那般刚健,但,颇有美感。
行文过后,朱冲便夸耀道:“童供奉果然是深谐其中之道,此中造诣,虽不如周氏濂溪公那般浑厚,但,也自成体系。”
听到朱冲将这宦官与自家祖辈相提并论,周缊心中就颇为不喜,心中隐隐有鄙视之意。
但,周缊也深知朱冲这般谄媚,是为了接下来的大事做准备。
相比于大宋的家国天下,周缊也知道孰轻孰重。
而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教诲,也让周缊内心沉稳下来。
对于这般夸耀,童贯是非常受用的。
能在文学书法能,与那周氏濂溪公相提并论,即便是不如其分毫,但,也使他心中欢喜。
这濂溪公的字,连圣人都遥望而不可及,其文学武功早已出神入化,能与他相比,童贯知晓,是高攀。
朱冲随即殷勤将钱银奉上,十分欢喜说道:“那,童供奉,这等墨宝,可就是在下的了?”
童贯心中欢喜,也不客套,笑着说道:“献丑,献丑……”
童贯随即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露出正紧的模样。
朱冲也知晓,这童贯极其善于揣摩人心,自己这一番做派,只怕,已经让其揣摩到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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