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骧趴在榻上会心一笑,看来自己的突然出现,并没影响小沛的结局。
唐虒得到的消息简略,只知道纪灵正在向淮南撤军,不知道吕布有没有出手相助,辕门射戟的典故有没有出现。
而此时的袁术,正在寿春宫殿中大发雷霆。
“废物,一群废物,十万人拿不下小沛,纪灵他怎么不去死?”
大殿内酒杯、案牍扔了一地,一班文臣武将见状面面相觑,没人敢站出来替纪灵说情,只等袁术尽情的发泄。
过了一会,袁术许是累了,瘫坐在席上捂着头。
脑子不够用要长吗?十万头猪也能把小沛碾平,袁术实在想不通会是这结果。
就在众人皱眉不语时,主簿阎象出班说道:“主公,请暂歇雷霆之怒,一切等纪将军回来再说不迟,就在传令兵赶回寿春前,首批运送粮草的吏员也已返回,听说吕布也曾率军出现在小沛,所以其中必有缘故。”
“吕布?这厮该不会因聘礼被焚,转而相助刘备与我为敌吧?”
袁术听得一个激灵,跟着就坐正了身子。
下方站立的桥蕤心说不妙,他担心龙骧的事又会被旧事重提,原以为纪灵取了小沛万事大吉,岂料此人竟如此不中用。
“也不好说...”
阎象虽没正面回答,但否定了吕布的人品。
“韩胤近日传来书信,言陈珪替陈瑀筹粮抵罪,按说吕布没理由帮刘备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袁术皱起眉头自言自语,思索间突然看着下方的袁涣,于是开口询问:“曜卿(袁涣),汝素来见识过人,可知吕布为何如此?”
袁涣正了正衣袍,拱手答曰:“吕布有反复先例,此人行为很奇怪,不可以常理度之,明公不如耐心等待,是非曲直,问问纪灵将军便知。”
“有什么可奇怪的,吕布就是见利小人,说不定与陈珪有什么勾当...”
阎象身为袁术的主簿,总揽调度淮南之钱粮,前有装聘礼的粮船被焚,后有纪灵在小沛无功而返,等于淮南白白耗费粮米,却没有得到任何的收益,所以他对吕布、陈珪都没好感。
“阎主薄说话要有根据,背后语人非君子所为...”袁涣正色提醒。
阎象拂袖冷哼:“十万斛粮食不是小数目,若不是陈瑀那厮焚船,陈珪焉能去筹粮抵罪?我不背后谈论君子是非,至于吕布那些反复小人,哼哼...”
“你真是...”袁涣直摇头。
袁术见二人争论激动,忙挥手制止:“二卿不要争吵,吴景已去就任广陵太守,等他擒住陈瑀或其爪牙,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阎象听完拱手称是,袁涣则点头表示肯定。
袁术的愤怒就这么潦草收尾,直到数日之后纪灵率众归来,他的怒火又再度在殿上点燃。
十万大军返回寿春,各部兵马各自回营,桥蕤麾下从征的数千将士,也回到城外的驻扎点,营区内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唐虒趁着换药的功夫,再次把纪灵的消息告诉龙骧。
“云起,你脑子向来灵活,纪灵灰溜溜回来,你猜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唐虒说完停下手中动作,低下头询问意见。
“嘶...你怎么停了?就是刚才那里,痒得实在难受,敷药时多抹抹...”龙骧未回答,他注意力全在瘙痒处。
唐虒笑道:“这回不嫌俺的手粗糙了?痒是因为伤口已逐渐愈合,里面正在长新肉呢,你可得给我忍住了,别说桥将军的药膏真管用,才二十天就能好这么快...”
“痒比痛还难忍,我这手也够不着那边,虒伯不如给我打晕...”龙骧双手紧抓床榻,手心里全是汗水。
唐虒摇头拒绝道:“打坏了脑子怎么行?就是再难也要忍住,不如俺去请小公子再来探望,俺发现他每次来,云起都不吭声...”
“可别...”
龙骧说得斩钉截铁,他总觉得桥伷在旁不自在,毕竟以前有两年主仆情谊,他实在不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把对方当成小弟显然不合适,继续以仆人姿态面对桥伷,龙骧又实在低不下头去。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不要硬凑在一起。
龙骧跟大头兵待在一起很惬意,就像当初与工人一起住板房那样,大家都是打工人不分贵贱。
“那就想想别的,转移转移注意力,一会就不会痒了...”
龙骧听完心说好家伙,你这方法我早用上了好么?脑海里存储那些动作片,已经不知道重播了多少部,都怪自己当初观影经常快进,以至于记忆并不那么深刻,翻来覆去缝合剪接剧情,只能想起十几个老师模样。
“对了虒伯,你刚才说影响什么?”龙骧心中吐槽一番,就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唐虒一脸严肃地重复:“我是说纪灵空手而归,会不会影响到咱们?主公派吴景去任广陵太守,就是要去擒那什么陈瑀的,俺怕将来真相大白...”
“哦?那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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