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一晚,唐家为凤麒阳践行。
晚餐不可谓不丰盛,有桂花鱼,羊肉,蛤蜊,螃蟹,芦笋等等。
席间,唐来寿神秘地关上门。
凤麒阳有些奇怪。
只见唐来寿小心翼翼从后舱出一坛酒,
道:“麒阳啊,这是从我祖父时留下的一坛酒,今晚老朽就借花敬佛,与你一同干了。”
说着揭开封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禁心旷神怡,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唐来寿给自己和凤麒阳的杯满上,也破例给唐莉一杯。
举杯道:“老朽先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一杯下肚,凤麒阳只觉一股热气从丹田涌起,弥漫全身,四肢百骸暖烘烘甚是舒服,好像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一样。
不禁问道:“唐伯,这是什么酒?不但味道出众,好像对身体有什么奇特功效。”
唐莉浅尝了一口,也奇怪道:“对啊爷爷,怎么从来没看你拿过这坛酒?”
唐来寿有点得意起来,道:“不错,你们也尝得出了,这的确不是一般的酒,是独角兽上的尖角加上十数种名贵药材浸泡而成。”
“什么?独角兽?”
凤麒阳和唐莉同时惊叫起来。
唐来寿做个噤声的手势,道:“这事要追溯到我爷爷年轻时了,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下一个人,此人无以为报,赠送了我爷爷一只独角兽的尖角和一张炮制的古方。”
“我爷爷穷尽数十余年,集齐古方上所记载的药物,浸泡了这一坛药酒,据爷爷所转达,独角兽尖角的酒,有强化五脏、疏通经络,延年益寿的功效,尤其对武者更大有裨益。”
凤麒阳想起禁忌森林中遇到的那头怪异凶兽,头顶长有一个尖角,莫非就是独角兽?
他放下酒杯道:“唐伯,你的盛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坛酒实在太珍贵了,您老还是留下来吧。”
唐来寿摆摆手道:“哎,酒再名贵,终是身外物,人生匆匆数十载最重要是能尽兴,这酒在你身上才能发挥最大作用,你又推却什么呢?”
唐莉站起捧着酒坛给凤麒阳满上,道:“对啦,麒阳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多喝点,修炼也快点,就可以早点回来看我们了。”
唐来寿和凤麒阳不禁失笑。
唐来寿道:“喝了吧,别冷了丫头的一片心意。”
最后,三人把一坛酒干了一半。
唐莉醉了,抱着凤麒阳哭得很伤心,忘记自己怎么安慰她,只记得唐莉要他不要忘记她。
第二日一早,凤麒阳带着简单的行装,送行的人不多,只有县令,县丞和唐来寿几人。
唐莉宿醉未醒,唐来寿说不要叫她起来了,免得她又伤心。
凤麒阳一想也是,离别总是伤心的,不如避开好了。
别过熟悉的面庞,凤麒阳回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数月的城镇,骑着骡子,开始他新的历程。
踏出了祁巴县的边界,看地图,还要穿过两个郡才能到达京都。
凤麒阳揣了揣藏在怀里的香囊。
粉红色的香囊精巧靓丽,是唐莉临走前一晚送给他的,用是中药香料制成。
她说佩戴香囊能避瘟除秽,驱蚊防虫。
唐来寿赠给了他一袋银币,凤麒阳不忍拒绝,象征性地收了一部分。
心想:不知什么时候能再遇上这么善良好心的祖孙俩。
凤麒阳转过一个乡道,走上了大路,前面的路旁有一座亭子。
一些地方郡,每隔五里,十里,都有这样的亭子。
一般名叫五里亭,十里亭,供行人商旅歇脚,休息用之,也可以避风雨。
有小贩摆卖水果,茶水,或者粥饭,以解行人饥渴,价格很便宜。
正午,太阳热辣辣的晒着。
凤麒阳走了一个上午,有些饿了,拴好骡子,风尘仆仆走进亭子里面。
亭子摆放着一个炉子和几张小桌子,不但有茶水,热汤,更有粥饭,包子,糕点,烧饼等。
摊档老板看到有人来,笑脸相迎,连忙道:“少爷请坐,这里粥滚饭热,价格公道,不用十个铜钱就能吃饱了。”
凤麒阳在仅余的空桌放下包袱,道:“老板,请先来一碗热粥,五个肉包子和一碟糕点。”
老板端上茶水,边搽桌子边应道:“有!有!小人立刻端来。”
凤麒阳微笑道:“麻烦你了。”
老板一愣,心想这个俊美少年真是礼貌,心里对他好感大增,道:“不麻烦,不麻烦。”就去张罗了。
食物是现成的,很快送上来了。
凤麒阳正要开动时,听到老板喝叱道:“你这个叫化,滚远点,你在这里站,我还用做生意的吗?”
一个脏兮兮的叫化捧着钵头,站在亭子入口乞讨。
老板大声吆喝:“去,去,别在这里讨骂了!”
凤麒阳心生怜悯,拦住摊档老板,掏出零钱放在叫化的钵头。
正在这时,旁边伸出一只娇嫩白皙的小手,“啷当”放了一些铜钱在钵头里。
交谈或者吃饭的食客全部静下来,鸦雀无声,目光集中到小手的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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