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倦鸟归巢。
天际火烧云美的绚烂。
吃过晚饭后,姜绾带着金儿去花园溜了一圈,回来后便在屋子里看书打发时间。
一本书看完,已然哈欠连天。
金儿见了道,“姑娘,该上床歇息了。”
姜绾看了眼床榻。
脑子里想到早上发生的事,耳根微红。
沐浴过后,姜绾上了床,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贴着床内侧睡,恨不得要镶嵌进去。
齐墨远回来就看到她挤的内侧床板发出响声,他嘴角勾了一勾。
把锦袍脱下,他也上了床。
不过躺好之后,他拍了拍胸口,道,“过来,趴好。”
嗓音醇厚如酒,可是听在姜绾耳朵里,那是点炸药。
过来?
趴好?
前世她就是这么拍着沙发呼她表姐养的狗啊。
姜绾眸底小火苗燃烧着,发出滋滋声。
见她没反应,齐墨远望着她,“过来啊。”
姜绾撇过头不理他。
“你不过来,我抱你过来了,”齐墨远接着道。
还是不理他。
齐墨远不是说说,他直接伸手了,姜绾觉察到,一个转身瞪着她,眼底写着“你抱下试试”。
姜绾想拿大砍刀劈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要下床睡,免得他还有家禽之举。
只是才做了个下床的动作,齐墨远长臂一揽,直接把姜绾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过去,伏在他胸前。
姜绾气的咬牙,“你想干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齐墨远脸不红气不喘道。
“昨晚抱着你睡了一夜,我已经习惯了。”
理直气壮。
姜绾气的都说不出来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奋力挣扎,齐墨远把她裹着的被子扔在了地上,一床被子盖住两人,道,“睡觉。”
丝毫不把姜绾的反抗放在眼里。
要命的他只用了一只胳膊抱着姜绾,那胳膊硬的就跟钢铁似的,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姜绾瞪着他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胳膊压麻了?!”
齐墨远思岑了片刻道,“那你换个我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不止说说,他身子稍稍一侧,姜绾就枕在他胳膊上了,还真换了个他舒服点的姿势。
姜绾觉得自己就跟砧板上的鱼肉似的,完全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偏昨天是她先压过来的,人家打着“由俭入奢易”的幌子要她接着趴在,她能怎么办?
碰到不要脸的,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啊。
挣扎不过,姜绾也就放弃了,她有自知之明,齐墨远虽然无赖了些,但应该还不至于说话不算话,不然他要真来硬的,她有反抗的余地吗?
人家要防备她,她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
再者,就算她今天下了毒,明天呢?后天呢?
难道她要直接把他毒死,然后替他守一辈子寡吗?
越想越郁闷。
齐墨远见她呼吸不匀,就知道她在气恼,不过习惯了就好了,他道,“睡觉吧。”
睡着了就不会乱动了,就不会折磨他了。
姜绾望着他,道,“你明明会武功,那日在鸿宴楼,你为什么没有躲过绣球?”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时屋子里陪他吃饭的是檀越和栎阳侯世子他们,没有其他人在。
他会武功的事瞒着王府其他人也就罢了,檀越是他的表弟,只需叮嘱一声,他们绝不会往外说。
再退一步说,躲一下绣球,估计他们也察觉不出什么来,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再不济,还能以走个狗屎运糊弄过去。
可偏偏他被砸了。
还直接给砸晕了。
齐墨远没说话,姜绾哼道,“你是不是故意被砸的?”
齐墨远看着她,道,“那天多喝了两杯酒,心口疼的厉害,顾不上绣球了。”
姜绾要起身,只是动不了,她道,“你不能喝酒?”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成亲那天,他是喝了酒的。
“那倒不是,”齐墨远摇头。
胸口疼的很突然,怕檀越他们担心,所以强忍着。
他在想自己为何突然心疼,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谁想到这时候绣球破窗砸了过来,好巧不巧的砸在了他后脑勺上,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晕了过去。
当日为何心疼,他至今也没弄明白。
不过他倒是有些感激了,若非心痛的厉害,一个小绣球,他怎么可能躲不开?
“睡觉吧,”他再一次道。
姜绾鼓着腮帮子。
就这姿势,她能睡的着吗?
偏两只胳膊都动不了,拿不了银针,更拿不到毒药。
就这么僵持着,不信他能不动。
转眼,一刻钟过去了。
姜绾实在扛不住,脚动一动,几乎是瞬间,她嘴里就发出了呲疼声。
齐墨远听了道,“怎么了?”
“脚,脚麻了。”
齐墨远见她不像是装的,赶紧放开她,结果一动,姜绾先道,“别动,别动……。”
稍微一动,发麻的腿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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