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柩照射进屋,洒下一地的碎金。
姜绾熟睡了一夜,从酣眠中醒来,靠在大迎枕上揉脖子,揉了几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金儿这丫鬟不在,习惯了醒来就听到金儿说话,乍一下没见着人,还有些不习惯了。
姜绾掀开纱帐准备喊人,就看到金儿坐在小杌子上趴着小榻睡着了。
睡的这么香,这丫鬟是一宿没睡吗?
姜绾摇头轻笑,掀开被子下床来,没自己穿过裙裳,穿的有些笨手笨脚。
外面方妈妈抱着一摞账册进来,笑面如花,看到这一幕,眉头轻皱,心想不愧是河间王府娇生惯养出来的姑娘,连裙裳都不会穿,再一瞥头见金儿在睡觉,方妈妈就看不过眼了,哪有主子都起床了,丫鬟还在睡觉的,世子妃未免也太娇惯这丫鬟了。
身为柏景轩的管事妈妈,金儿这丫鬟也归她管,但想到姜绾对金儿的宠爱,当初那一脑门的银簪还在眼前,方妈妈是看见了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世子妃都宁肯自己穿衣也让金儿接着睡了,她训斥金儿不是自讨没趣吗?
方妈妈上前给姜绾请安,道,“世子妃,济世堂送来一摞账册,说是济世堂生意好人手不够用,等不急您醒来,就把账册交给了奴婢。”
姜绾正和裙裳做斗争,闻言,看了账册一眼。
她不喜欢看账册,看到那么厚厚一摞,顿时头大了,济世堂昨天才开张啊,今天就把账册送了来,不是说好了半个月送回账册吗?
“放桌子上吧,”姜绾道。
方妈妈把账册放下,望着姜绾道,“奴婢伺候世子妃更衣吧?”
方妈妈声音不大,甚至带了几分忐忑,虽然姜绾嫁进来有不少时日了,柏景轩里丫鬟婆子加起来有二十多人,但姜绾惯常使唤的只金儿一个,现在金儿睡着了,世子妃宁肯自己穿衣都不叫人,未必喜欢别人伺候。
可她没看见也就算了,世子妃这明显不会穿衣啊,她就这么退下,怕姜绾恼她没眼力,只能试探的问一句了。
方妈妈问的小心,姜绾答的干脆,“那就有劳方妈妈了。”
方妈妈惶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她快步上前,结果没注意脚下,踢到了凳子,差点没摔地上,动静过大,吓了熟睡中的金儿一大跳。
方妈妈稳住身子,连拍胸口,准备给姜绾认错,姜绾先问道,“方妈妈没事吧?”
方妈妈脸色苍白道,“奴婢笨手笨脚,惊着世子妃了。”
方妈妈吓啊,怕姜绾受惊训斥她,不,训斥都是轻的了,夺了她管家妈妈的身份都不过分。
金儿也过来道,“方妈妈,您没事吧?”
方妈妈摇头。
姜绾知道方妈妈在胆怯,她道,“脚怕是踢疼了,方妈妈下去歇着吧。”
方妈妈一脸感激的退下。
这边她刚走到珠帘处,那边金儿道,“奴婢睡着了,姑娘醒来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
姜绾看着她道,“怎么困成这样,难道昨晚又写了一宿的话本子?”
金儿才刚醒,脑袋还混沌着,没听出姜绾话里的打趣,她正伺候姜绾穿衣,闻言往前探脑袋看姜绾的脸色,姜绾道,“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她飞快的抹了两下。
金儿摇头,睁着眼睛问,“姑娘,你气消了?”
姜绾奇怪道,“我就没生气,又消什么气?”
金儿嗓子一噎,声音拔高道,“府里府外都在非议姑娘要害安阳县主,姑娘都不生气?”
姜绾笑道,“你就为这事生气,然后一宿没睡?”
就为……
金儿被姜绾云淡风轻的语气弄懵了,她道,“老夫人不肯让大理寺查金簪里的毒是谁下的,就洗刷不了姑娘的清白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丫鬟,她自然要替主子分忧,就算她脑袋不够灵活,也得绞尽脑汁想有没有办法替主子出气,只是她这脑袋瓜实在不够用,想了一夜,办法么想出来,好把自己气着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早上还是被丫鬟叫醒的,端着铜盆进屋,见姜绾还没醒,猜姜绾肯定是和以前一样气到失眠,要睡到午时才起,便坐在小杌子上等着,等着等着就趴下了,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结果……她家姑娘精神抖擞,让她觉得自己是瞎操心了。
金儿继续望着姜绾,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失眠的迹象,看的姜绾忍不住抬手敲她脑门。
外面,一丫鬟走到珠帘外道,“世子妃,安阳县主病倒了,请了太医进府。”
病倒了?
姜绾眉头拧的松不开,金儿愤恨道,“她肯定也是在装病,咱们一会儿去戳穿她。”
姜绾轻摇头,“这事不寻常。”
老夫人病倒是息事宁人,可安阳县主病倒那是把事情闹大啊。
金簪被人下药的事已经传开了,她这时候病倒,不是在逼王府查出下药之人给她出气吗?
药是谁下的,她很清楚,安阳县主也知道她心底门儿清,昨天在松龄堂,安阳县主就在发愁怎么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让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又怎么会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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