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委屈,那也只能是一时,皇上可是给他撂了话,宫里玉石坊外流的玉石,他找出来多少,就赏多少给姜绾。
姜老王爷也给他撂了话——
哪怕就是块石头,也得找出来让姜绾丢!
金玉阁掌柜的脸色大变,抗拒被捕,“我金玉阁好不容易才洗刷污名,重新开张!你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我替世子妃出气!这就是靖安王世子妃赔礼的诚心?!”
姜绾无语。
她看着金玉阁掌柜的道,“金簪一案由安阳县主的丫鬟引起,金玉阁无辜受牵连,我也一样。”
“金玉阁觉得安阳县主代为赔礼不够诚心,我亲自前来,这赔礼的阵仗比的上金玉阁开张了,这几日金玉阁损失多少,我悉数赔偿了,这还不够诚心,金玉阁难不成要我负荆请罪?!”
姜绾一脸冰冷。
金玉阁怕是忘了金簪是怎么到她手里头的了。
“要是衙门审案,一个个都叫自己无辜就拒不配合,这案子也不用往下审了,金玉阁掌柜的真无辜,谁又能拿你怎么样?”
姜绾话音刚落,姜大少爷的声音传来。
“带走!”
两衙差一把扣住金玉阁掌柜。
金玉阁掌柜会些拳脚,可两衙差一摁,他竟动弹不得,仿佛肩上压了千斤。
他的心一下子就掉进了谷底。
这两衙差绝不是普通人!
檀越瞅着姜大少爷,“姜兄,你在哪个衙门当差啊?”
他知道皇上把玉石坊的案子交给姜大少爷查了。
但皇上只下了旨,没有给姜大少爷安排官职。
这几日护国公府没动作,也正是因为这,怎么着也要入了府衙再查案啊,不然名不正言不顺。
“河间王府,”姜大少爷回道。
“……。”
丢下这一句,姜大少爷看向姜绾和齐墨远,“妹妹,妹夫,我先回府了。”
目送姜大少爷走远,檀越都还回不过神来,是金儿的声音把他的眸光抓了回来,“河间王府什么时候成衙门了?”
姜绾看向齐墨远。
齐墨远扶额道,“我只能说很高明。”
皇上没给姜大少爷安排府衙,应该是仓促之下不知道塞哪里合适,让他自己挑选的意思,姜大少爷是河间王府长子嫡孙,他属于战场,不论是刑部、大理寺还是督察院,都只是一时。
对河间王府来说,皇上没明说,就揣着明白装糊涂。
金玉阁的靠山是护国公,而护国公的爪牙遍布朝廷,这三司少不了他的人,金玉阁掌柜的不论进了哪个府衙,都有性命之忧。
可进了河间王府,护国公的手就伸不进去了。
这边姜大少爷抓了金玉阁掌柜一个措手不及,等护国公得知消息,人已经进了河间王府了。
护国公匆匆进宫弹劾河间王府,正好姜老王爷就在御书房内陪皇上下棋。
皇上听了姜绾大张旗鼓的赔礼,姜大少爷理直气壮的抓人,脑门上掉下几根粗壮黑线,也只有这样不按常理的行事,才能逼的护国公跳脚。
护国公望着姜老王爷道,“河间王府几时成衙门了?!”
姜老王爷下着棋,漫不经心道,“皇上给我孙儿安排了差事,却没安排府衙任职,我河间王府又一向不招人喜欢,我孙儿对查案不感兴趣,只是圣命难为,就不去讨人嫌了,只要把这案子查清,对的起皇上的信任便成了,至于在哪里审案,有那么重要吗?”
“反倒是护国公你,我孙儿不过只是抓了金玉阁一小小掌柜,你都等不及明日早朝便来皇上跟前弹劾我,我可是听说金玉阁是你护国公的……。”
不等姜老王爷把话说完,护国公脸色骤变,道,“金玉阁和我护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是看不惯你河间王府把朝廷律法当成儿戏!”
“你河间王府还没有权利动用私刑!”
这一点,倒是占理。
不过河间王府既然这么做,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策,姜老王爷看向皇上道,“我孙儿是奉皇上之命查案,只因在河间王府审案就要背一个动用私刑的罪名,我河间王府担待不起。”
“还请皇上再下道圣旨,由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各派一衙差给我孙儿使唤,但凡动刑,皆由他们监督。”
护国公脸色铁青,“那探监呢?!”
哪怕就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其家人也有探监之权。
姜老王爷笑道,“金玉阁掌柜的家人、朋友或者东家要探监,我河间王府大门敞开了让他们进便是。”
只要不怕被扣下审问,只管来。
皇上把玩着手中白玉棋子,笑道,“这事是朕思虑不周,暂且就这样吧,下不为例便是。”
“皇上……,”护国公还要再劝。
皇上抬手打断他,“人要真在河间王府出了事,朕定治姜大少爷一个看护不周之罪。”
皇上一心袒护。
护国公也没辄。
想到河间王府的守卫,护国公脸阴沉的像一条臭水沟。
再说姜绾,给金玉阁赔礼后,没有直接回靖安王府,而是由齐墨远陪着在街上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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