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着窗帘的一户民宅的房间里,光线幽暗。
小石花蜷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瞪着两只大眼睛望向她对面的女人。不时的抽泣两声。
她不敢大声哭,对面的女人拿着一个扫炕的笤帚把面对着她严阵以待着。只要她哭就会举起扫帚把要打她。
可她要找爸爸妈妈,她想爸爸妈妈和哥哥,她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她对面的女人蹙眉看着她,呵斥道:“不要哭!哭也没有用!以后你就和我生活了,我是你的妈妈!听明白了吗?我就是你的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香草才是我的妈妈!”石花反驳着。
“错了!那是他们骗你,我才是你妈妈!你长大就会知道了。不!你现在就可以知道,你照镜子看看,看看你是不是长得很像我?”
女人说着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隙,房间立时明亮了一些。
然后她递给石花一面小镜子,叫她照镜子。
石花接过镜子照着。
女人自己也在认真仔细的端详着对面的孩子。
看着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少有的笑容。
女儿真的长得很像她。
想到自己的生命在女儿那里得到了延续,栗村医的内心升腾起了母爱。
她看着女儿的眼神也变得分外柔和起来。
她幻想着今后母女相依的温馨生活。
她是雇了一辆车,自己化了妆悄悄来到石河村劫走石花的。
恰逢村里人都去扭秧歌了。
随着鼓乐声的远去,那个把着村东边的香草家里便是静了下来。
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刚才她窥看到了看热闹的孩子中没有石花,只是见到了石开,她也窥看到了石保管和香草都在秧歌队伍里。
于是便觉得石花应该是独自在家中的。
她用长围巾包着头,只是『露』出两个眼睛。然后悄悄溜进院子里,隔窗往屋里望去。
她看见石花在炕上睡觉。顿时心中窃喜。
试着推推门,门竟然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她轻手轻脚溜进屋,将一条丝巾蒙在孩子的脸上,抱着就走。
石花睡得『迷』『迷』瞪瞪的被她抱上了车,发现不对了就哭闹找爸爸妈妈。
她便说她爸爸生病住院了,她是医院的医生,是来接她上医院看望爸爸的。
“为什么不是我妈妈来接我?”石花皱着小眉头问她。
“你妈妈需要在医院照顾你爸爸啊!你哥哥也在医院里,你哥哥叫石开,对吧?”
石花相信了,路上便是没再哭闹。
可当石花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带到医院里,并没有见到爸爸妈妈的时候,就不干了。开始大声的哭喊着找爸爸妈妈。
“别哭啦!告诉你实话吧!你爸爸妈妈都死了!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了,我就是你的妈妈!我其实就是你的亲妈妈!”石花一门子哭,怎么也哄不好,她有些气急败坏了。
听说爸爸妈妈死了,石花便是哭闹的更厉害了。
哭闹的间歇还用眼睛瞪她。
在她看来,那眼神像极了她的混蛋爸爸!顿时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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