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不明白。
他不明白怀仁左手为什么突然多了一把匕首,也不明白怀仁左手拿着匕首,刺入自己身体时的力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如果不是这骤然加快的力道,他不至于被一击致命。
而就在对方愣神的功夫,怀仁已经重新抽出匕首,再一次向前刺去。一次又一次,直到陈三再无力抓着自己的手,直到对方无力躺下,他才作罢。
怀仁松开手,匕首无力下坠,撞在地砖上,发出“叮咚”的声音,顺带溅起一片血渍。
此时他也不好过,肩膀上遭受的那一匕首伤势很重。全身也是惨不忍睹,手臂,胸膛,大腿等多处地方也都有匕首划过的伤痕。
没敢多待,巡逻护卫队再次巡逻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怀仁匆匆给自己肩上的伤口撒了药,从储物戒里拿出绷带,草草包扎过后,这才起身。他把陈三的尸体扔到后院,又把桌上的所有东西,连同半月形吊坠一起,全部一股脑塞进自己储物戒里,这才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往外走去。
此时不比先前,先前整座鸟鸣山乱成一锅粥,山上山下都有人到处乱跑。而且那时候,鸟鸣山上的防护力量还未完全展开。他一个杂役弟子下山,就算有人觉得奇怪,也无暇理会。
但现在不一样,通过之前的巡逻,他知道此时山上不止有多处巡逻护卫,暗地里还有暗哨。不是高层人物,如果单独行动,肯定会被人暗中拦下盘问。
所以,怎么上来的,还得怎么下去。他之前是借住巡逻护卫的身份,跟随大部队上山的,现在他还得借住这个身份下山。
怀仁在自己身上撒了点香料,确认身上血腥味没那么重后,这才急急忙忙往巡逻队休息室跑去。
他抵达休息室外的时候,刚好碰上巡逻队的人从休息室里出来。为首的巡逻队长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把手中一根长矛扔过来给他,反手又从里屋重新拿出一根长矛。关好门后,他笑骂道:“快跟上,每次都偷溜出去睡觉,被管事抓到我可帮不了你。”
身旁一个巡逻队员也是笑,“狗崽子,我还以为又得找人给你替班。”
说完,这些人就径直往山下走去。
怀仁暗自长舒出一口气,他拿好长矛,跟上队伍。
鸟鸣山很大,巡逻队巡逻一趟起码得一个时辰的时间。期间,怀仁能明显感觉得到肩膀伤口上的血渗出绷带,缓缓向下留。可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咬牙硬撑。
身上血腥味越来越重,为了不被引起怀疑,怀仁还在巡山途中用长矛刺死了只山鸡。他把长矛扛在肩膀上,山鸡吊在矛尖上。
期间有人警觉血腥味为什么这么重,他就扬了扬长矛上的山鸡。巡逻队的人虽然隐隐感觉血腥味不对,但也没有多想。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巡逻队伍才走到接近山脚的地方。巡逻队走到这,隐约有重新往山上走的趋势。怀仁赶紧朝众人做了个小解的动作,顿时惹来一阵笑骂。
“懒人屎尿多,这才多久又尿?”
“狗崽子,让你丽春院跑这么勤快,身体都被那些姑娘们掏空了吧。”
“自己麻溜跟上来,我们可不等你,早点巡完我要回去打牌了。”
“山鸡别丢了,哎,算了你扔过来我带着吧,免得你尿一身骚。今晚上你们有福了,小爷我给你们做白斩鸡吃。”
......
怀仁把山鸡扔过去,随意地摆摆手,然后往草丛走去。等众人走远,他才一股脑往山下白露县的方向奔去。
回到白露县,沿途几次走走停停地试探,确认没人跟踪后,怀仁这才趁着客栈店小二打盹的功夫,偷溜着回了自己房间。回到房间后,他心神大定。
强忍着困意,怀仁脱下衣服,拆开肩膀上的绷带,仔细地给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上药,包扎。身上那些匕首滑过的伤痕,他也都一一给抹过药。
足足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怀仁才处理完自己的伤势。额头上满是细汗,他匆匆洗了把脸,这才完全放下心神。
此时接近卯时的时间,虽然太阳还没出来,但天已微微亮。忙活了一晚上,他早已精疲力尽。而这一放松下来,困意顿时如潮水般袭来,挡都挡不住。
怀仁强打起精神,换过衣服,在房间门口处挂了个“免打扰”牌子,反锁好门,这才往床上走去。他躺在床上,闭上眼,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呼噜声。
怀仁自认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有人追查,也只查到鸟鸣山上那句巡逻卫队的尸体,绝对不会查到曾经那个平平无奇的纸扎铺老板身上。
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个身影手持一块铜镜。从他上鸟鸣山开始,再到逃回客栈,所有行动都被此人通过铜镜看得清清楚楚。
......
这一觉,怀仁睡得晕晕沉沉的。他睡觉前,天边将亮未亮。一觉醒来后,天边依旧一片幽暗。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恍惚,记不起来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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