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祸不单行,简直是行行都不行…”
风姜抬头仰望星空与明月,长吁短叹,“羌七阿,小爷我夜观天象,发现你我都有血光之灾,怕是活不到明日天亮了…”
羌七强撑着胳膊,浑然不在意的说:“主子放心,即使是摔下城墙我羌七也比你先上一步,给你当垫背的,入阴曹地府,羌七也要先去帮你探探路。绝不让你一人孤身前往。”
风姜抬眸看向羌七,心头一颤,“羌七阿,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作为你的主子,小爷我深受感动。”
面对风姜突然的感慨,羌七随意的摆摆手,“能让主子感动真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羌七我阿,死而无憾。”
半仰着头,瞧着璀璨星空,皎洁明月,心生感慨,“主子阿,小的我偷瞄了天象,算了一卦,发现阿,小的我可能陪不了您去阴曹地府了...”
风姜瞪了羌七一眼,“羌七果然还是羌七,小爷我真真的白感动了一番,放心吧,不就是一个晚上嘛,我们肯定能挺的住。”
“是!主子,我们一定能够...”刚激昂的语气到了后半句忽然没了力气,“挺的住...”
风姜撇撇嘴,“没底气,小爷我是谁...”
话还没有说话,羌七就接过这茬,“堂堂的长安小侯爷,药仙谷谷主的关门弟子,右手医术,左手炼毒,又会五行八卦,人长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风姜一噎,半扬着头,一脸的洋洋自得,“知道就好,所以身为小爷我的侍从就要有临危不惧,百折不饶的精神,可明白?”
“明白,明白。”羌七困意浓浓的胡乱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提议道:“主子,要不然小的给你唱首歌?”
“唱歌?”风姜来了些精神,有气无力的拍拍羌七的胳膊,“羌七阿,你阿,就这唱歌最为出色,唱吧!小爷我听着,小爷我不嫌弃你是个男的!”
羌七撇嘴,“主子你是夸羌七还是损羌七,羌七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出来夸的成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意那些做甚?快些唱吧,再不唱小爷我都快撑不下去了...”
羌七想了想,清清嗓子,缓声唱道:“睡吧,睡吧,亲爱的孩子...”
“停!”刚唱了一两句,风姜越听越不对味,急忙叫唤住,“你唱的都是个啥玩意,小爷我怎么越听越困?”
羌七迷迷糊糊的回想自己刚才唱的歌,“好像是安眠曲,以前在药仙谷的时候,二谷主唱给羌七听过。”
“安眠曲?!”风姜一声怒吼,“你丫是找死吗?!你是巴不得我们去阴曹地府走一遭吗?!”
羌七委屈巴巴的呢喃,“小的脑海里只能想起这一首歌来...主子,羌七突然想回药仙谷了...”
“回药仙谷做什么?!药仙谷有什么好的?每日里不是采草药就是炼草药,无趣的很,这外头的世界都热闹,你这才出来几天,就想着要回去了?”
“外头确实是热闹,跟着主子能看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终究不是家...”
羌七无意之语,嘴上不饶人的风姜突然一下子沉默了。
“主子阿,你想家吗?”
“鬼才想着药仙谷呢!”
“羌七说的不是药仙谷,是长安的候府...”
“长安候府...”再听见这个名字恍若隔世,他这一出来算算时间也有七八年了,提及之时,即使故作不在意,心头仍隐隐作痛,“羌七,你啥时这么多愁善感了?跟个小姑娘似的...”
羌七傻傻的笑了一声,“羌七只是突然想起了药仙谷,想起了二谷主,想起了小时候,是二谷主拾到羌七,抱回药仙谷,刚才那安眠曲,就是儿时睡觉的时候,二谷主哼的歌谣...”
风姜不可一世的神情逐渐变得柔和,似乎回忆起了儿时的故事,苦涩笑了笑,他是谁,想那些做什么?
“整个药仙谷三个谷主。就属二谷主为人和善,小爷我也受过他不少的恩惠,大谷主沉稳冷静,不露声色。三谷主就是个暴脾气,跟个炸药似的,一点就炸,如此看来,还是二谷主最好。”
羌七弯弯嘴角,“主子阿,羌七告诉你一个秘密,羌七也是这么觉得…嘻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中漫长的黑夜过的也是极快。
微醺的阳光洒遍人间每一寸芳土,笼罩在墙头上头顶着头的两人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银光。
风姜和羌七是在城墙下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吵醒的,风姜揉了揉眼睛,第一反应抬头望天,晴空万里,竟有些刺眼。
风姜眨巴眨巴几下,嘴角止不住上扬,连忙晃了晃羌七的胳膊,“羌七,醒醒,天亮了!天亮了!”
羌七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倒有些不适应,再次睁了睁,怔怔的望着湛蓝的清空,顿时有些热泪盈眶的冲动,“天亮了!主子,真的天亮了!我们熬出来了!”
“嗯嗯。”风姜使劲的点点头,连忙低头往城墙下看,不出风姜所料,城墙之上果真显眼,不是个瞎子,都能瞧见,这不,刚一清早,这下头就围绕了好一大群的丫鬟侍从,叽叽喳喳的,估计也没说什么好话。
风姜顾不了那么多,扯着喉咙朝着墙下大喊,“喂!小爷我是药仙谷谷主关门弟子风姜,快些去通报你家教主,风姜求见!”
这一声下去,耗尽风姜半身力气,可惜,墙下的人顶多抬头看看,毫无反应。
风姜皱了皱眉头,再次高呼:“小爷我是风姜,是你们教主和铜铃姑娘的朋友,诸位去禀报一声!赶紧的啊!”
声音刚落,眸子忽的一亮,远远走来一人,所到之处,无人不行礼唤其一声,“铜铃姑娘。”
铜铃抬头仰望,忽的笑开了怀,乐不可支。若不是有人在,怕是要趴在地上捶地。
“铜铃!”羌七一喜,连忙朝向铜铃招手。
风姜撇撇嘴,别过头去,来谁不好,偏偏是这个丫头。
“呦呵!这是谁啊!一大清早的叫山门似的!这鸡叫的都没有两位早。风姜,羌七你们两个呆在我魔教的墙头做什么?怎么不下来?哦,对了,我忘了,你们两个好像不会武功…啧啧,这魔教的墙头好爬吗?真真是开了眼了。”
一番言语,将风姜和羌七二人从头到尾损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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