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屁孩成群结队高高兴兴的去安九爷家吃桑葚酒炖鸡。
手拉手,一边走一边讨论桑葚酒炖鸡有多美味,高兴的时候唱个小歌儿,兴奋的时候蹦跳两下。
‘呼啦呼啦’,带起一阵风,留下一地尘。
从安家到九爷爷家有段距离,安荔浓就带着大家背诗。关于新年的诗不多,但关于春的却很多。
背诵了一首又一首。
村里人看到这情景,乐呵呵,笑得灿烂舒心。虽然说读书没用,但孩子有文化总会让人觉得高兴。
年初六了,虽然还没有开始上工,但大家也要为春耕做准备了。大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还有几分闲的除了孩子就是老人。
不少老人一张小木凳坐在自家门口,懒懒散散的晒着太阳。太阳也懒懒散散的,即使照常升起,但也只是微暖,少了夏天的灼热。
微风轻轻吹来,有几分凉意。
春天,老人喜欢追逐着太阳晒暖。太阳光照到哪里,老人就的小木凳就挪到哪里,从村头到村尾,从村尾到村头。
这和夏天相反。
夏天,需要避着、躲着阳光。
一张小木凳,一困竹篾或者麻绳,然后在微暖的阳光下用竹篾编织着簸箕和箩筐,或者用自己搓的麻绳编织麻袋。
这些东西换钱不多,但也算是一份收入。
年纪大了,下不了地,挣不了工分,就只能这样为家庭分担。
说起来,安荔浓很佩服这些老人,养大了儿子,养孙子,然后还要帮孙子带孩子,一辈子辛劳,好像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即使一把年纪了干不动了,还要想尽办法来为家庭增收证明自己还有用。
说到底,还是太穷了。
怎么样才能发家致富?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安荔浓就气愤公社的‘横刀夺爱’,把她为石河村准备的制皂事业蛮横抢夺去,连声‘谢谢’都没有。
气愤。
但能有什么办法?
人活着,总要接受社会的风吹雨打,不经摧残怎么璀璨?
算了。
再想其他办法吧。
“荔枝姐姐,你吃过桑葚酒炖鸡吗?”
“没有。”她吃过鸡,吃过桑葚,但没喝过桑葚酒,更没吃过桑葚酒炖鸡。
“哇。好香。”
还没有靠近安九爷家,安荔浓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朱门酒肉’的味道,酒里夹杂着老母鸡的味道,还包裹着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桑葚的味道。
浓郁的味道里藏着几分清香。
清冽的酒味里又有几分老母鸡的浓腻。
是一种矛盾得刚刚好的味道。
重口味吗?
不。
多了几分酒的清冽和桑葚的清香。
清淡素雅吗?
不。
又有几分老母鸡的浓郁油腻。
浓一分不浓,清一分不清。
‘呼。呼。’傻蛋用力呼吸,想要把所有的香气统统吸入鼻子。
“好香。好香。能香掉舌头。”
安荔浓突然想起以前在孤儿院,她想吃肉了,大哥哥们就会带她到饭店后门,让她闻浓郁的菜香味,然后告诉她,菜的营养和精华都在气味里。
她闻的是仙气,吸收的是营养精华。
安荔浓信以为真,每天蹲在别人家饭店后门,吸收营养精华。
长大后发现,那就是个屁。
但大哥哥却坚持,她皮肤好长得貌美如花都是因为吸收了太多的精华,营养充足的缘故。安荔浓直接‘呵’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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