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喜宝给了牧柔一个眼神,“婶子,我给你一两银子,麻烦你去傅家照顾一下她。”
孙嫂神色一喜,又觉得不好意思,“给我?用不着这么多的……”
秦喜宝道:“婶子费点心,这钱就花得值。”
在傅玉春开口之前,秦喜宝就把这事给搞定了。
牧柔在人走后,心里不痛快地说道:“给她花银子,还不如给咱家的牛多加几顿草料。”
秦喜宝道:“傅家虽对傅珏不怎么样,但他们对傅珏有养育之恩。
现在傅玉春是弱者,又这么放得下脸面,我不管也不是不行,
毕竟她还有兄长和她爹,但我必然会落下一个不仁义的名声。”
把这当做生意来看,等于秦喜宝花了1两银子就给自己买了一个仁义的名声。
商人重利,这笔买卖对于秦喜宝来说是很划算的。
傅玉春过来的目的一个没达到,还被动的听着孙嫂说了一路秦喜宝的好话,回去的时候憋得脸色都青了。
打发孙嫂去照顾孩子后,傅玉春跟她哥说了一下情况,忍气道:“她根本不愿我留在她那里,我给她磕头,她不但没有扶我,还让我跪了很久。”
傅书衡含笑道:“肯花一两银子请人照顾你就代表我们和她之间的关系开始破冰,你没有白去这一趟。”
傅玉春眼下最关心的不是这件事,“秦桂桂和宋禾怎么回事?她们是不是在我退婚前就搅合到了一块?”
傅书衡惊讶道:“谁跟你说的?秦喜宝?”
傅玉春看他反应就知道秦喜宝说的没错,宋禾在她退婚之前就和秦桂桂这贱人搅合到了一起!
傅书衡解释了一下,“我知道的时候你们已经退了婚,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傅玉春阴沉着脸没说话。
傅书衡没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因为他要花更多的心思去打动秦喜宝。
几天后,秦喜宝问道:“村里有没有什么事传出来?”
牧柔不解道:“什么事?”
秦喜宝道:“有关傅玉春和秦桂桂的。”
以傅玉春的性格,不会忍得住不去找秦桂桂算账。
牧柔摇头道:“没听说。”
秦喜宝神色诧异,秦桂桂用什么打动了傅玉春?
能让傅玉春咽下这口恶气,秦桂桂付出的代价应该不低。
秦喜宝眼中有了些许冷笑,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这两人指不定是打算联手起来先对付她。
傅玉春再来找秦喜宝时,牧柔没让她进门,“你这月子还没坐完,就别乱出门了,把晦气带到旁人家,你也好意思?”
傅玉春神色一冷,骂道:“你不过是个下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牧柔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个下人,但也知道为主子着想,你这一身晦气的老是往这跑,你安的什么心?”
傅玉春恼羞成怒道:“我是她小姑子!她是我嫂子!我来看看她又怎么了?你一个下人自作主张把我拦下来,谁给你的狗胆做起了主子的主?”
“你这一身晦气往别人家里跑,也不怕给人招来晦气,什么小姑子,我看是你是恩将仇报的仇人还差不多!”牧柔嘴皮子不差,几句话把傅玉春逼得说不出话来。
动静这么大,秦喜宝也没个动静,看来是默认了牧柔的行为。
傅玉春只能带着一腔愤怒和怨恨地回去了。
孙嫂在厨房里炖好了鱼汤进屋,就找不到傅玉春的人影了。
前儿个秦老婆子还上门来骂,骂傅玉春去了她家,把晦气带过去了,惹得她家秦豪当天晚上就伤了风生了病。
最后还是傅书衡拿了三百文钱才解决了这事。
今儿个傅玉春又出门了!
等傅玉春回来,孙嫂脸色不好道:“你现在坐月子本来就不能出门,再有你娘去世,你身上还带着孝,你怎么能老是往别人家跑?”
傅玉春脸色难看,她就是看秦豪生了病,才想着多去秦喜宝那里几次,最好让秦喜宝多沾点晦气,倒大霉!生大病!
谁料到秦喜宝这次居然不见她,让一个下人把她赶走了!
“我去看看嫂子,想和她说说话,没想到她连门都不让我进!”傅玉春心中怨恨,嘴上都是委屈。
孙嫂没觉得她委屈,只觉得她一点不自觉,“她不让你进去才是对的。”
孙嫂怕她还是听不懂,也只能把话说清楚一点,“现在你去找她,她肯定也会觉得你晦气……”
傅玉春差点咬碎了牙,才能忍住火气,硬邦邦地说道:“我知道了!”
傅玉春去了后院,她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味口重一点的吃食。
天天喝汤下奶,汤里盐巴又放的极少,一点味道都没有,傅玉春吃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难受极了。
孙嫂跟在后面唠叨道:“你这月子里不要见风,不然等你年纪大了会头疼……”
傅玉春听得头疼欲裂,沉着声音道:“我要吃点我娘腌的豆角。”
孙嫂却不答应,连声道:“这可不行,豆角是辣的,你现在得多喝点鱼汤,你弟弟上一顿就没怎么吃饱,你奶水又不多……”
傅玉春恼怒道:“我又不是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我只是想吃点我娘做的腌豆角!”
孙嫂还是说道:“你现在是在喂奶,多吃点有营养的,奶水才有营养。”
傅玉春积累下来的怒火,一层层涌了上来,熊熊燃烧着,逐渐烧掉了她的理智。
孙嫂提醒她:“你别忘了,你爹前天怎么说的,要是喂不饱你弟弟,你爹就要赶你走了……”
傅玉春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而不自知。
孙嫂还道:“你自己家的孩子你都不去看,还去看别人,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孩子一出生你就和离,自己的孩子也不看,也不带,真是够狠心的……”
傅玉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涌,等她回过神来,孙嫂已经被她推到了井里。
孙嫂还在井里喊救命,声音有些大。
傅玉春脸色惨白,眼里都是惊慌,推孙嫂的手还在发抖。
但她怕孙嫂的声音被人听到,下意识把井盖给盖上了,挡住了声音,才惶恐地咽了咽口水,转身跑回了房间!
傅玉春前脚离开,傅书衡后脚就来了后院。
井盖下面传来呜呜的声音,傅书衡的神色冷静的可怕,等听不到声音的时候,他才将井盖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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