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我们都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安宜听了丈夫的劝说,陷入深思中,大半夜在沙漠跑出两个怪人,身上还带着弓箭,跟他们去那个村庄不是好主意,但丈夫一直在坚持,妹妹虽然不出声,看样子也想去,她只好同意。
凯明和两个当地人在沙漠上走,安宜和妹妹返回车内,越野车慢速跟在他们后面。除了两束车灯前方的小片区域,周围浓墨般漆黑,安宜的不停观察四周,时刻留意着丈夫的安全。
“姐,凯明哥手里有枪,你还怕他被豺狼叼去不成?”安琪看见她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
“经过一连串可怕事件,我现在不能放松警惕。”她回答。
安琪回忆起被怪物追的时候,双手不自觉颤抖,“这个世界一定疯了。”
经过十分钟的路程,一个干涸的盆地出现,绕过几棵垂头丧气的针叶树,看见一排用木头搭建的村屋。村屋紧挨在一起,只有十来户。
安宜从挡风玻璃看去,村子点燃了篝火,男女老少围着火堆跳舞,其中不少人是缺胳膊少腿,她知道那是近亲繁殖的后果。
听见汽车声后,他们停止忘情的舞蹈,一个个愣在火堆前,像块木头一样盯着外来者,那直直勾勾的目光让安宜感到不自在。
她不想与他们对视,将目光移到别处,发现所有木屋门前都挂着一串人头骨,它们被草绳捆扎好,吊在屋檐下随风摆动。
两个引路人回到亲友中,一阵拥抱过后,向他们诉说着什么。
安宜和妹妹下了车,与丈夫站到一块,不知道这些非洲人在聊什么,但从那指手划脚的动作来看,像是在向族人描述与外人相遇的情形。
“呜呼呼。”他们喉咙深处发出尖锐的欢呼声,所有人冲过来,将三位客人拉至篝火前。
这些赤身露膊的黑人围着他们舞动,安宜一阵慌乱,好几次,险些被他们手中的骨刀划中。
所有人在大火前走上两圈,三名外来客被安排坐到最靠近火堆的地方,又被邀请品尝烤肉和酸果酒。
安宜看看手中那块火烧过的羊肉,咬上一小口,浓浓的烟味让她马上吐了出来,趁着没人注意时,她将肉块丢进火里。
有了这个经验,她不敢再去品尝陶碗里的酸果酒,往旁边瞧了瞧,丈夫和妹妹却大口大口地喝。
她不想呆在这里,借口身体不适回到车里,关上车门,静静地看这些狂欢的人。
丈夫拿着一瓶酒过来,依在车窗边上问:“安宜,你没事吧?”
她瞧着已经微醉的他说:“这个地方让我感觉不舒服。”
“你太敏感了,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热情。”他喝一口酒,然后将陶瓶递过来,“尝一口吧?酒真的不错。”
她推开酒瓶说:“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诅咒。”
“诅咒?”丈夫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会相信这些。”
“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相信,但眼见为实。”
他伸手过来,抚摸妻子的脸颊,“你需要放松一下。”
她抓住那温暖的手掌说:“凯明,这个地方不太对径,你看那些挂在门前的人头骨。”
凯明往村屋方向看,“这没什么,可能是当地一种习俗,他们会把先人的头骨供奉在家里。”
安宜摇摇头,“我不认为将它们挂在门前,是出于尊重,而且这些人头骨的主人死时都很年轻,有不少还是小孩子。他们避开人群生活在荒无之地,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有原始部落,我们不能因为偏见,就把他们归为邪恶种族。”
凯明本想继续劝说,但妻子不再吭声,于是他想了想,“安宜,你过来,我有让你感到安全的东西。”
等她靠近窗口,他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将一把*交到她手上。
安琪在篝火那边叫,安宜看着丈夫欣欣然跑过去。这些人又开始跳舞,不知道是热情的火炎,还是香甜的美酒在作怪。
安宜靠着舒服的椅背,眼睛渐渐合上。
狂风吹进村落,矮树不安地摇晃,火光更高涨,挂在门前的人头骨相互碰撞,咚咚作响。
安宜从睡梦中惊醒。
人群已经散去,火堆仍在燃烧,凯明和安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非洲人将他们拖行至一口水井旁边。
她立刻推开车门,举着枪跑过去,“放开他们,否则我开枪。”
非洲人愣在原地,但没有松开凯明和安琪的意思。安宜不管他们听不听懂,直接朝天开了一枪,非洲人撒腿就跑。
她蹲下去查看,幸好丈夫和妹妹都有呼吸和脉搏,所有非洲人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前面有个挂满肉条的木棚,旁边有口枯井,里面没有一滴水,却堆满了凌乱的人骨。
她立刻退回来,将丈夫和妹妹挪进车里,一踩油门,越野车出了村子。
在漆黑的沙漠里,她不敢乱开,把车停在一个土坡上,看看时钟,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她双手抱枪,在汽车中默默等待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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