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萨波走出密林,带着人马回到村子,遍地血迹还没得到清理,村民将满满一车皮的尸体,拉到后山集中掩埋。
他不管这些,跑上高脚屋,发现屋里的物品全掉在地上,墙角的木箱被撬开了,东西全没了。
“妈的。”他把枪摔在地上, 跪在空箱子前,里面原本装着一整年的收成,这下全没了,兄弟们众多,连的吃饭都成问题。这个村子地贫人困,榨不出多少油水,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拿上武器杀进扎西的老巢,抢回货物,二就是靠着抢劫别的村落,维持生活。
他在金三角也算有头有脸,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意选择第二种方式,显得很低端。但扎西一伙最近不知走什么狗运,竟弄到一批重武器,贸然出击可能会死伤惨重,搞不好连自己的小命也搭上。
他郁闷地坐在地上,独眼手下走进来,“老大,有个女孩想见你。”
萨波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让她滚蛋,老子谁也不见。”心情本来就烦透,没空搭理闲杂人等。
“她想跟你做交易。”独眼男说。
他正为钱发愁,一听说有买卖,眼睛亮了。
两人出了屋子,在护栏处往下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篮水果。
她一身破旧的衣服,光着脚丫踩在泥里,能有什么好买卖?不过那白白的皮肤和勾勾的小鼻,倒是很吸引人,萨波耐着性子问:“听说你要与我交易。”
女孩吓了一跳,慢慢抬高头,屋上那个大叔留着长发,眼睛充满邪气,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叫萨波,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不但向村民收取保护费,还经常强拉村子的年轻女人去陪睡,大家既恨他又怕他。
萨波见她一直在发愣,于是说:“你是哑巴吗?叫什么名字?”
“玛......瑞。”她颤抖着回答,首次与这种男人说话,对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孩来说,有着不少压力,若非为了被拐的姐姐,她才不敢找上门。
萨波听了她的来意,摇摇头说:“我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去冒险,除非能得到好处。”
玛瑞把一篮子刚采摘了水果举过头,想让萨波看看,里有有柚子,芒果,香蕉,个个饱满新鲜。
“鬼才会为了那一篮破水果而拼命,给你个忠告,你身上有更吸引我的东西。”他伏在栏杆上,眼睛盯着女孩刚发育成熟的胸部。
玛瑞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傻傻站在原地。
“没关系,上来陪我睡一觉,你就会明白一切。”萨波心情糟透了,正想找女人发泄一下,遇上这样一个美人儿又怎会放过呢。他回头打了个眼色,独眼龙明白他的意思,脚步蹬蹬地跑下楼梯。
玛瑞虽然还是个孩子,但知道他所说的睡觉,并不是指单纯的睡觉。独眼男一走过来,她就提着篮子跑。
可惜没几步就被追上,一只粗壮胳膊将她拦腰抱起,水果从篮子滚落泥巴里。
村民听到女孩的呼救声,但谁也没上前阻止,招惹萨波就是找死。
情急之下,玛瑞用竹篮砸他的头,这点力度对他如同搔痒,但脸部被篮子边缘划出一道血红口子。
独眼男松开玛瑞,往脸上一摸,手里全是血。
“嘿,伽罗,搞什么?别让她跑了,不然我就抽你。”萨波在屋上嚷嚷。
独眼男捂着脸上的伤口,向玛瑞逃跑的方向追去。
现在跑回家等于自投罗网,玛瑞转个方向,光着脚丫往山上飞奔。
她对这座山很熟悉,小时候经常和姐姐上山捡柴,沿着小径一路走,就会到达山神庙。
当地普遍的信仰佛教,在众多佛寺之出现一座山神庙,显得有点另类,村里大部人都说不清它的来历,也不知供奉的是那一位神仙,玛瑞曾听奶奶说过,在奶奶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连眼睛也瞎了,疟疾在东南亚地区很常见,是一种死亡率很高的疾病,在那个信奉巫医的年代,却被认为是邪魔附体,若孩子得了这种病,两天内不退烧就要把他丢弃到野外,不然会对家人不利。
那天下着雨,家人不忍心把一个只有五岁的女孩丢在野外,将患病的她带上山,独自留在山神庙里,晚上雷电交加,她怕极了,在山神像的膝盖上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发现烧退了。
奶奶每次提起这件事,都认为是山神救了她,所以多年以来,她每天总会带着水果上山供奉山神。
玛瑞到达山神庙时,独眼男也跟了上来,无处可逃的她只好躲进庙里。
这是一座破旧的庙宇,门口敞开着,有一扇门已经不去向,屋里的梁柱上挂满蜘蛛网,山神像上积满灰尘。
地上还算干净,奶奶应该每天都会打扫一番,除了她,没人会在乎一间破庙。
不知道是否因为惊恐的缘故,玛瑞觉得山神像比以前更高大了,它盘脚坐着,腰有点前倾,可能地基下沉导致它没有像以前那坐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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