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看了看手中的金项链,用方布包好,收在手提袋里,看看手表,到了与老教授约定的时间。她穿上典蓝色的外套,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平底鞋,提着手袋出门。
在院子里就听到隆隆的机车声,拉开铁栅门,张伟骑着摩托停在眼前。
“这么巧!”
“你这是去哪?”他关掉引擎,嗓音变得清楚。
“跑一趟博物馆。”
“我送你。”
“不好吧,耽误了你的行程。”
“我一个闲人要有什么大事,看见天气还不错,就把酒吧关了门,出来骑骑车。”张伟从尾箱里拿出一个头盔,递过来,“来吧,正好可以载你一程。”
这也好,手袋里装有贵重物品,如果挤公车让扒手顺去,那就冤了。
“麻烦你了。”她接过头盔,整理一下辫子,套上去。
摩托进入市区,博物馆位于城西,以前还是市郊,随着城市的扩张,那里早已车水马龙,高楼住宅,堵车三四个小时也不是大事,幸好摩托能通行。
张伟把车停在门口的台阶下,“呆会有正事吗?”
安宜把头盔还给他说:“我现在算是半失业的状态,没什么事做,如果这趟不顺利,我可就真失业了。”
“祝你好运!”
安宜挥了道别,登上高台阶,独自进入博物馆。因为不是周末,里面偶有两个参观人员,文物静放在钢化玻璃之内。
上楼梯时,她遇上一个熟悉的男人。
“哟,这不是安宜吗?”
“徐辉。”
这个男人三十一岁,前额发线后移,浓眉眼小,一米六的个子,嘴角特别翘,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他曾是安宜的上司和竞争对手,考古研究院院长退休后,本来他是最有机会接任,可因为安宜发现了帝辛墓,立了大功,得到上头领导赏识,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起来,院长一职归谁不好说。若不是安宜中出现变故,真有机会当上。
徐辉打量她一眼,“怎么有空来参观博物馆?”
“刚好路过,来看看老教授。”老教授同是两人的导师,由于年时已高,很少参与现场发掘,只组织一些学术研究。
“我听说你离开研究院后,当起餐厅服务员,是哪家餐厅?我有空去光顾一下。”
“抱歉,我没当服务员了。”
“哦,那太可惜了。”徐辉说,“别误会,我不是落井下石。”
“我没想别的。”安宜转身往楼上走。
老教授一个在办公室里,用放大镜观察着一把青铜匕首,左眼睛被放大了好几倍。看见安宜进来,也就转转眼珠问:“你不用去找那个离家出走的丈夫吗?”
她低头着回答:“他已经回来了。”
教授啪一声把放大镜搁于桌上,随后又弯腰下去,查看青铜匕首有否震坏,皱起眉说:“那个混帐男人还有脸回来,他把你害得考古工作丢了,还去当什么狗屁服务员。”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从前我只顾工作,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教授叹了一声,“干我们这行,哪里有发掘工作,哪里去,家庭自然难以兼顾。我看你是热爱这项工作,为了丈夫却甘愿当服务员,实在委屈你了。”
“过去,我的确忽略了他。”
教授收起匕首,“咱们不聊他,你说让我看的东西呢?”
安宜掏出布包,放在桌面上,暗黄的项链露出一角。
教授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拿起放大镜,趴在桌上观察,“这文字,成色,起码得有两千年历史,天啊,这可是件宝贝。我得让老陈来瞧瞧。”他询问了安宜的意见,得到她点头后,拿电话拨打。
十五分钟过去,老陈赶到,他是老教授的同学,也是省级文物专家。
“老陈,快过来,看看这好东西。”老教授招招手,也不客套。
“哇,这可不得了。”
两个文物痴摆弄着金项链,又讨论了一会。
“安宜,你从哪里得来的。”老陈问。
“在埃及旅行时,无意中得到的。”她回答。
“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也太走运了。”老陈说。
老教授笑了,“安宜一向走运,不然怎会回乡也能发现古墓。”
“对对,你不做考古工作者,实在是文物界的损失。”老陈说。
“我愿意把项链捐赠给博物馆。”安宜说。
两位前辈相互看一眼,目光转向她。
老教授拍拍她肩膀说:“安宜,你得想好了,这东西可是值上千万,作为前辈,我欣赏你的义举,可作为师长,我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况,你是否要考虑一下。”
“既然我带它过来,已经想清楚了。”安宜说,“我要把它捐出,但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要恢复原来的工作。”
老陈拍一下手掌,“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帮你按排。”
“谢谢,陈馆长。”
已经说到这份上,老教授只能把话往心里吞,他是矛盾的,作为文物工作者自然鼓励这种壮举,但他更心痛自己的学生,这一年来,他每次见她都瘦上一圈,当初单位说把人开就开了,完全没顾及她的过去贡献,她当过小职员,服务员,为四处寻找丈夫而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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