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内,上海附近江面、海面上的列强军舰、陆陆续续灰溜溜的开走了,上海恢复了正常,吴佩孚再次以本人不擅长民政的理由,申请辞去上海特别市市长一职,请中央政府抓紧任命新市长,有了上次的经验,北京政府很快批准吴佩孚的辞呈、任命了新市长。
新任上海市长戴传涛曾是的早期同盟会员,但后来,他对实业救国的热情、远高于搞暴力起义,他在国家和民族利益高于政党方面、与吴佩孚观点极为相似,他在上海经商多年,虽然依旧在经济上支援国民党,但在政治上更加趋于中立态度。
吴佩孚曾经用一天时间与上海工商界人士畅谈,他发现戴传陶、刘鸿生等民族资本家们,都有很深厚的爱国情怀、期盼国家早日富强,并不都是一心只惦记家族生意、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的人,吴佩孚认为中国要发展现代化工业,离不开这些民族资本家的大力支持。
当晚,吴佩孚把与上海工商界人士见面的情况,向内阁总理熊希龄、工商部长刘揆一做了详细汇报,这也是北京政府任命戴传涛为上海特别市市长的原因之一吧。
由于戴传涛曾经给国民党提供过巨额资助,这次远在日本的国民党中央没有骂他是叛徒,更没像对待谭延闿那样,又是登报谴责、又是开除党籍,闹的不亦乐乎,其实,谭延闿也曾资助过国民党,只是他的家底不如戴传涛厚。
戴传涛就在上海,吴佩孚与他做完交接工作后,立即启程前往安徽,吴佩孚急着去安徽,是因为北京政府任命的安徽省长张文生至今无法赴任。
段祺瑞利用自己在安徽的广泛人脉,暗中指使安徽省长许世英断绝张文生部队的军饷,用重金收买了驻守合肥的皖军,企图准备武力驱逐张文生,幸亏有个旅长徐毅、不愿背叛张文生,率部掩护张文生逃出合肥,暂时在六安驻扎。
张文生有些心灰意懒,他打算就此离开安徽、去天津养老,可许世英想赶尽杀绝徐毅所部,派兵包围了六安,这样,张文生想走也走不了,他心中有气,站在城墙上,痛斥前来进攻六安的皖军助纣为虐,这些皖军将领心中有愧,于是围而不打,双方僵持在了六安。
吴佩孚仅带着第三师、乔寿山旅进入合肥,他们的推进速度很快,原来准备来个“围魏救赵”,谁知皖军听说直军逼近合肥,根本无心恋战、纷纷弃城而走,许世英手上只有一个治安旅是他侄子指挥的,眼见大势已去,许世英带着多年积攒、装满金银的宦囊逃走了。
围困六安的皖军也闻讯撤走了,徐毅率兵护送张文松回到合肥就任省长。
吴佩孚亲自拜访了张文生,他请张文松电令所有皖军团以上将领、聚集到合肥开会,凡是不到会者、停发军饷,然后派兵武力解除该部武装,张文松承诺不会对任何将领“秋后算账”、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张文生为人宽厚,所以皖军各部将领虽然心中惴惴不安,可也不敢不来,吴佩孚的大军还驻扎合肥城外呢,没人想去跟吴佩孚打一仗。
这次皖军将领会议是由吴佩孚亲自主持的,目标只有一个:裁军。
皖军主要是由张文生指挥的定武军组成,另有几个治安旅,吴佩孚按照安徽实际情况,只给内陆省份的皖军留下一个师又一个旅的番号。
原本一直在为部队名称发愁的任道远受到安徽“定武军”名号的启发,准备把所部均改称为“定威军”,这也算给吴佩孚的残魂一个安慰,因为吴佩孚的封号是“孚威将军”。
后来张文生因病致仕,北京政府将其封为将军府“定威将军”,也算一种巧合吧。
吴佩孚与张文生商量后,任命徐毅为定威军第一师师长,定威军治安旅的旅长是张文生的另外一名旧将,这就避免了安徽再出内乱,因为段祺瑞在安徽的势力还是很大的,有了这一师、一旅足以震慑宵小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裁撤下来的官兵,吴佩孚可没敢让他们回家,这些老兵油子除了当兵、啥也不会,就这么放走了、那还不得把安徽搅得鸡犬不宁,他们啸聚山林的情况发生、那是个大概率事件。
所以,吴佩孚把他们编成了两个工兵师、一个工兵旅,五个旅分驻安庆、池州、铜陵、芜湖、马鞍山,那里都是沿江城市,吴佩孚让他们到那里去“挣外汇”。
这是吴佩孚早就安排好的秘密计划。
吴佩孚参加过日俄战争,奉命给日本人做间谍,他在东北亲眼目睹了日本、沙俄都不把中国人当人看,随意欺凌、戕害,所以吴佩孚从内心的潜意识里就认定这两个国家不可交,沙俄变成了苏俄、可依旧霸占着中国的外蒙。
经过多年的思考,吴佩孚定下了军事工业依赖德国、轻工业依靠美国的战略构思,通过在上海的德国礼和洋行牵线,吴佩孚在北京秘密会见了德国驻华公使,双方秘密进行了多轮会谈,然后吴佩孚请政府各部分别参与对德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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