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说服曹锟的过程并不顺利。
1923年1月9日,列车经过天津时,刘茜魁下车了,她眼神复杂的望了吴佩孚一会儿,然后才转身离开了,列车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开往保定。
吴佩孚与曹锟的谈话并不顺利,曹锟听说让自己通电弃选副总统,虽然没有反驳、却以沉默对抗,吴佩孚总觉得对不起曹锟,也不好再劝,两人就这么枯坐着……
过了午饭时间了,四姨太亲自来催他们去吃饭,看到两尊泥菩萨,于是就问吴佩孚是怎么回事儿,吴佩孚面有愧色的把事情告诉了四姨太。
“这可太好了!我早就想劝他不要去做什么副总统了!
老爷!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呀,你都六十多岁了、还去操那些心做什么,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多自在的事儿,你就赶紧发表通电吧!”四姨太边说边晃曹锟的肩膀,她见曹锟不吭声,推了曹锟一把,然后掏出手绢开始抽泣: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当上副总统,就可以长期住到北京、天津去?
还可以去找那个刘茜魁鬼混?
……,你别辩解了,我当时进屋时看的清清楚楚,你搂着她、可她并没有挣扎,还一脸的淫浪之色,你跟我说跟她没有一腿、鬼才信呢!
当初你娶我时是怎么说的?
今后不再纳妾,我倒是相信了你,可你确实不纳妾,你背着我们姐妹四个在外面养外室、玩戏子,跑到天津鬼混还嫌不过瘾,还把那个浪蹄子接到保定来白日宣淫!
呜呜呜……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跟孩子们怎么有脸见人啊!
呜呜呜……”
“我跟她真的没事儿!你也问过被开除的韩管家了,是小七那个混球给我们下了药!
这事儿就算她说出去、谁信呀!”曹锟给自己辩解道。
“刘茜魁浑身湿透、又是坐着曹府的汽车离开《保阳酒店》的,成衣铺、旅店老板都认识她,这就是人证,她丢弃的湿衣服被有心人藏了起来、这就是物证,谁敢保证被开除的韩管家会真的守口如瓶?
珊帅!
刘茜魁都跑到上海了,她一口咬定您不能选副总统,这副总统也没有实权,不如等到下届国会选举,您跟黎元洪竞争大总统,您看行不行?”吴佩孚说道。
“你就赶紧答应吧,这事儿如果大白于天下,谁会信是那个混球暗中做的,人们更愿意相信是老爷您下药、想要迷奸刘茜魁!
你让士岳今后怎么在同学面前抬得起头?你不为自己,也不为孩子们考虑一下吗?”四姨太哭着说道。
也许是舐犊之情让曹锟决定让步、毕竟他五十多岁才有了儿子曹士岳,也许是一年后可以直接竞选大总统、让他觉得还有希望,总之,曹锟让吴佩孚帮他拟了一份通电:
“……,黎大总统系军人出身,是故,副总统应以文人充任最为妥当。
余特此声明、不接受议会副总统之提名,望议会尽快遴选文人出任副总统。”
曹锟的的通电在议会召开的前一天发表,国人惊讶之余,莫不盛赞曹锟高风亮节,实为民国政坛之楷模。
国会又有人提议让吴佩孚担任副总统,他自然不肯答应,政府里有人提议任命吴佩孚为陆军总司令,他也连番通电,通电中言称“内战何以言功?”、坚决拒绝这项任命。
最后,经过各方举荐、国会四次开会讨论,国民党出身的章太焱当选为中华民国副总统,他不顾在日本的国民党总部的强烈反对,在北京宣誓就职。
吴佩孚除了要钱之外,还在北京大造舆论,从夏商周、谈到元明清,说明中华民族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度,从来没有扩张领土的野心,所以海军建设没必要投入过多资金、精力,全力打造一支可以保卫国家的陆军、才是当务之急。
疲秦之计要想成功,那就必须让日本人像秦国看待韩国那样,怎么看韩国都是待宰的羔羊,中华民国只要不发展海军,就不可能对日本构成任何威胁。
吴佩孚就是要让日本人“放心”,继续他们穷兵黩武的国策,时间一定是在中国这一边的,只要给中国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发展工业,中国赶超日本、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从不喜欢社交的吴佩孚,一反常态的频频出席各种社交场合,目的就是为了宣传“海军无用论”。
不过吴佩孚很快在德国驻华大使馆举办的一场冷餐酒会上失态,赶忙找借口离开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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