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放不下仇恨么?
李家人违背圣令,私下里用下作手段害了良家子,偷换走女儿,本就是欺君罔上的死罪,为什么李仁甫老觉得是陈鸢不大度要害死李家?
这死罪,不是李家人自己犯下的么?
这不是私仇。
小陈鸢一直都只是想获得自由、回到父亲的身边罢了。
有私心的,一直是李家人。
而李仁甫可笑的一直用他那一套歪理论,想让陈鸢接受。
他凭什么要小陈鸢去共情害了她的李家人?
和这种人说话,真让人短寿,气的人心肝疼。
她本来留下就只是想把药还给李仁甫而已,免得他以为陈鸢是靠了他才解了聋之毒。
别听他说解药是白送陈鸢的,没想过让她记得恩情。
连这是“恩情”都说得出来,就看得出李仁甫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谁知道他会怎么给李家人留言?
李家人可不会觉得给她解药是亡羊补牢,只会觉得陈鸢欠了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到时候,他们绝对会以此来证明李家人并非丧尽天良的恶人,让陈鸢对李家人网开一面。
虽说方才听到了很多反胃的话,但也听到了一些陈鸢生父的消息,也算不虚此行吧。
曾水笙看到陈鸢过来,便对马力、孙阿牛点了一下头,带着她去了隔壁院子。
在陈鸢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后,本来要被马力、孙阿牛也一并带走的李仁甫,对他们两人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麻烦两位官差老爷,把我侄儿李德隆也叫出来,让我对他最后叮嘱几句吧,实在是有劳了。”
……
曾水笙敲门,换来屋内叫骂声一片。
被吵醒的一个女狱卒,打开了门,起床气看起来有些严重,但看到曾水笙,脸上的不满就变成了赔笑,“原来是水笙啊,这么晚是大人要提审哪个女囚么?”
曾水笙年轻小,还被陈鸢画的解剖图吓得蹦到了雷柯身上,但在地位比他低的狱卒跟前,倒是把于全的姿态学的很足。
板着小脸,指着陈鸢道,“这是来应征仵作学徒的姑娘,在你们这里将就一晚。”
这话惊得女狱卒,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起陈鸢来。
曾水笙伸手在女狱卒眼前晃了晃,抿着嘴警告,“她听不见也说不了话,你们就别因为好奇逮着她问话了,让她好好休息,为了当仵作学徒,她求了于班头很久的。”
那女狱卒的表情就更震惊了,“聋哑女,于班头都收啊,这么多年了,我咋没发现于班头是这么个善心人?”
“她还是有些本事的,你别看她聋哑,骨头……”曾水笙面上浮现了一丝惊恐之色,捂着嘴似要呕吐,缓了好一会儿,他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心脏脾肾这些,比我爷爷都画得好。”
“哎,水笙你还是别说了,一会儿晕倒在我们门口,你爷爷不拿刀来砍死我啊,我晓得了,我会安置好她,明早你来接她就是。”女狱卒的表情一言难尽,连连拉着陈鸢往屋里拉,顺便关上了门。
曾水笙在屋外没做停留,便转身离开了。
女狱卒对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才转过身看着陈鸢,想着曾水笙的话,也消了探听的兴趣,伸手指着几个床铺道,“随便找一个,随便挑。”
说完就打着哈欠,爬上床,蒙头就睡了。
今晚屋里的女狱卒就三个,空置的床位很多。
陈鸢去屋外水井处,打了水洗了脸和脚,就熄灯躺下了。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累得厉害,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公鸡的啼鸣就打破了寂静,将许多人从各色梦境中吵醒。
陈鸢也爬将起来,三个女狱卒们偏着头打量她。
“她当真听不见?”
“水笙是这么说的。”
“水笙虽说胆子小,但从不撒谎,应该不会骗咱们。”
“他当真说这姑娘是来当仵作学徒的?”
“是啊,水笙说是她求了好久于班头,才带回来的,真是可怜见的,也不晓得日子多么过不下去,才非要来当仵作。”
“她又聋又哑,怕是选不上仵作学徒,我们女狱卒也得力气大的,她到时候没被选上,该怎么办?”
“你还有心情可怜人家,……”
陈鸢只当自己听不见,穿戴好后,对三人礼貌的笑笑,施了一礼,就离开了。
“这姑娘还挺有礼的。”
“这姑娘大方得体还有礼,也不因聋哑而自卑畏缩,看起来可不像小村庄能养出来的性子。”
“昨儿于班头去的是都民村吧,她恐怕是前两年从京城流放过来的人家里,哪家的大家闺秀。”
“曾经的大家闺秀而已,现在还不是和咱们这些贱民挤一窝,连仵作学徒能不能选上都不一定呢,仪态得体有个屁用,有本事才能留下来……”
陈鸢刚用清水洗了脸,就看到边栓帽子系带边冲进来的曾水笙。
曾水笙看到陈鸢已经起床,便停下了冲刺的脚步,伸手招了招,“过来,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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