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38岁,身材富态,原配已死了4年了,这才准备娶个续弦,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杨尘对刘栋表达了高度的赞赏。
哪怕用现代的标准,陈鸢从杨尘这段话里也挑不出错,南离国律也是允许鳏夫再妻、寡妇再嫁的。
唯一的不好,或许就是刘员外年龄比任秀秀大了22岁吧。
扬尘继续道,“刘员外这原配为他留下两儿一女,家中良田两百亩,县上生意最好的酒楼和贵楼就是他名下产业,另外还有个纺布的布庄,虽说不算什么好布料,生意也挺不错。”
“李科现年27岁,14就中秀才,奈何现在还没考上举人,供他读书卖了60亩良田,不过他家中还有良田50亩,县里有两间店铺。”杨尘说得惋惜,池昌在一旁却艳羡不止,他家四口人才三亩地呢。
“他准备再考一次举人,若还是考不上,就进私塾当个先生,或者来县衙谋个职,李秀才此人谈吐文雅,说话有进退,就是考运差了些,他们镇上就他一个秀才,他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对于任秀秀来说,是门好亲事。”
外在条件来说,这两人都不差钱,和李家两口子只想把小陈鸢贱卖去为奴为婢比起来,任涛为闺女找的这两门亲事,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娶流放女,风险还是挺大的。
很多好人家都不愿意娶流放人员女儿,就怕有朝一日还要被清算,会被连累,前途尽毁,如果是纳妾的话,风险就很低了。
这两家还愿意娶任秀秀,哪怕是续弦,外人看来,任秀秀都是赚到了。
至于人品,这种事情,外人怎么可能探听得到。
池昌如何也想不通,“有这么好的亲事,任秀秀为什么还要想不开,自杀去陷害人?她和汪祺有深仇大恨?”
杨尘扫了他一眼,池昌紧紧的捂住了嘴,他怎么就忘记此人不能乱提了?
听到这里,陈鸢也觉得应该和说亲没关系,哪怕那两人人品不好,任秀秀在村子里消息闭塞,也听不到风声,应该不会为此绝望自杀。
除非,她心有所属。
查案就是抽丝剥茧,看上去做了许多无用功,但排除各种可能,才能找到真的原因。
现在又回到了最初。
她在纸上写道,“陈氏那晚说,任家还有个女儿文珠,死在汪祺手上,是什么意思?”然后拍了拍埋头对比指纹,看上去很是用心的刘晏淳。
“别碰我。”刘晏淳似贞洁烈妇抱着胸往后缩,满眼的嫌弃加警惕,“有话问话,别趁机对我动手动脚。”
像真的在担心自己被占了便宜一样,陈鸢不晓得他是否又戏精上身,手指敲了敲纸,引导他去看。
刘晏淳用你疯了别害我的眼神看着陈鸢,“我怎么可能知道,以前他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黑面罗刹,谁敢多打听他的事儿。”
村里人不是说他害死了好多宫女么,陈鸢换了个问法,“文珠是不是进宫当宫女了?”
“任涛以前好歹是五品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他的女儿怎么可能进宫当宫女。”刘晏淳犹如看智障一般看着陈鸢,“你爹娘哪怕不教导你京城常识,又没不让你看书,你难道全看杂书去了?”
又不能自爆身份,陈鸢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你爹娘还真是……”
刘晏淳嘁了一声,感叹道,“还好被流放了,你若还在京城,你嫁给哪家做主妇,都会害了三代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和那些泥腿子有什么区别。”
“……”她搞个提取指纹之法出来,刘晏淳用得着意见这么大么?
感觉快友尽了!
为了破案,陈鸢忍住了抽他的冲动,强迫麒麟臂拿起了笔,“关于文珠,你知道什么?”
也没怎么回忆,刘晏淳高度评价,“是个冷艳美人,比十个任秀秀,二十个你都好看。”
为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要被人同两个死人拉踩,刘晏淳真的有毒。
“然后呢?”写完字,陈鸢重重的敲着桌子,就像在敲刘晏淳头骨一样用力,
“听说任家要送她去选秀女,后来嘛,没消息了,也没听说她进了宫,或者嫁了哪个熟人,我还以为她嫁外地去了呢,要不是陈氏说文珠死了,我都不知道她死了。”
“当真?”
“当真,我知道的就这些。”
“陈氏恐怕是在攀扯汪祺,毕竟这次看来,任秀秀也是自杀,谁知道文珠当年怎么死的。”刘晏淳一脸无赖,笑得顽劣,“更具体的,你得去问汪祺,或者问陈氏。”
这两人,都不好问。
一个满肚子坏水,一个状若癫狂一心想汪祺死,说的话都不一定是真的。
“现在可以让我认真的对比指纹了么?”刘晏淳这性子像极了顽皮的孩子,没个定性,现在面上委屈的不行,好像刚才阴阳怪气的人不是他似的。
陈鸢点了点头。
心里惦记着事儿,这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她也睡不着了。
现在去问汪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仵作学徒,而他已经不是阶下囚了,哪里是她说问话就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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