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方知州只关心她想做什么东西,根本不关心案子。
所以在问到了需要什么矿石之后,方知州就让陈鸢退下了,只说他会帮她留意。
陈鸢没有立刻离开知州府,让带路的衙役引路去监牢。
有知州身边的衙役带路,陈鸢十分顺利进了监牢,都没有花银子打点一二。
所以……
方才也不算白和方知州聊了好一会儿吧,下面的人怕是都以为方知州比较看重她。
休堂后,霍书良又被衙役带回到了牢里。
虽然没有被放出去,但他已经不如之前慌张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离开监牢的希望。
陈仵作破了他必死的局面不说,甚至让他免于遭受严刑逼供的处境,他保住了握笔的手。
霍书良后怕摩挲手指。
她一出马,肯定能找出真凶。
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在八月的秋闱之前放出去。
若错过今年,就还得等三年。
除非朝廷开恩科。
但哪里有那么多恩科可开,除非新帝登基,但陛下尚在壮年,只是想想便是罪过。
再念三年州学,娘亲就要多辛苦三年……
霍书良安慰自己。
陈仵作参与的案子,都能很快抓到真凶。
或许,自己应该再乐观一点。
“霍先生。”
霍书良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竟然在男监听到了陈鸢的声音。
虽然他们不熟,但这个声音在公堂上救他于水火,他如何能记错她的声音?
扭头看去。
英姿勃发的少女噙着淡笑走到了他牢房前。
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稻草,扯了扯皱巴巴的长衫。
“陈仵作?你来……来……看我的么?”霍书良说完就脸色一红,他怎么能生出如此奢望。
陈仵作可是大忙人,可能是为别的案子来监狱看人,只是恰好看到了他来打声招呼。
“是的。”陈鸢大方的承认,她本来就是来问他话的,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霍书良眼神一亮。
就见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左右无人。
才小声道,“你娘为了你来找过我,又去县衙敲了登闻鼓,管知县是个惜才之人,就叫我跑一趟看看你的情况。”
少女的坦诚让霍书良窘迫的垂下头。
她话里隐含着的意思他如何听不懂,“我……我娘给你和知县大人添麻烦了,我代我娘向你说声抱歉。”
陈鸢收下道歉,“我来此处,是想问问你,你是否和赵滨有过过节?”
霍书良诧异于这个话题,“没有,我们两是同舍同窗,互相勉励、考校、改文,关系十分要好,还约好了秋闱后,明年一并去京师参加会试。”
“都约好明年一起进京赶考了?”
陈鸢对他们的实力并不了解,“你们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过了?”
“那……那……那是我们互相勉励的话。”似乎让陈仵作误会他在说大话了,霍书良紧张的握紧了手。
见陈鸢了然的点头,霍书良的心往下一沉。
又怕对方瞧低了自己,激动的补充道,“如……,如果正常发挥的话,我们应该是能考上举人的……吧。”
秀才难考,但每个县也不至于只有两三个秀才。
毕竟古代考科举是一辈子的事,像范进那般的老秀才,积年累月下来,每次秋闱参考的人就很壮观了。
能在众多秀才里,被选中进州学念书,本身就代表了他的优秀。
其他秀才,只能自己想办法复习,或者花大价钱找先生教。
但考试可不看平日成绩,没进州学府学的秀才,也能中举人。
只是陈鸢没想到霍书良这样腼腆的性子,竟能说出这样自信的话。
那他,当真是有实力吧。
“那你和赵滨二人在州学里,往日考核排名如何?”
“州学三十人里,我们两人时常在前五。”
“那,谢季雍成绩如何?”
“我们三人都在前五,但每次都不一定。”
“有人常年第一么?”
“何令璋。”
原来是那个热心帮忙搀扶赵滨的书生,“如此看来,就不是为了争第一杀人了。”
霍书良迷瞪,“陈仵作,你在怀疑赵兄杀人?不可能,绝无可能。”
陈鸢将他被衙役带下去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赵兄很难入睡,但睡着后雷打不动,或许真的是有人潜进屋里偷了刀,他只是没察觉到罢了。”
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相信赵滨的人品。
“赵滨和谢季雍可曾发生过争执?或者矛盾?”
“没见过。”
看他表情,也不像包庇赵滨。
“你和赵滨进州学前就认识了么?是因为什么住在同一间房舍的?”
“州学分的,因为我们两没有那么多银钱住单独的房舍,就合住一间了。”
好朴实无华的回答。
陈鸢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干问话的差事,问案犯的话,她或许还能看出点什么。
这个霍书良一问三不知,平日就是个书呆子,整日抱着书,对同舍的舍友都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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