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灶孔,“陆校尉,你还是把柴火从灶台里抽出来吧,老马回来看到了,以后会拒绝我再次进这个驿站的。”
“我是男人,我不会烧锅很正常,你别想嘲笑我,小爷是爷们儿,爷们儿拿刀杀人,不烧锅!”
“……”
我哪儿敢嘲笑您不会烧锅呢,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儿子哪里需要自己会烧锅!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鸢塞了一根柴火叮嘱他装模作样烧锅,陆怀昭扔了手里柴火,“陈仵作,你刚才给我使眼色,叫我来找你,不是想托我走后门进府衙当仵作吧?”
“……”
这人,脑补能力真的好强。
可能,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儿子,遇到过很多这种求他办事儿的人吧。
作为普通人,陈鸢体会不了他这种高官后代的忧虑,“我是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些东西。”
随着她指着的方向,陆怀昭看到了桌上扒光毛的母鸡。
“你叫我来,不会是想让我教你做**?”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陆校尉,你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异常?”
“异常?”陆怀昭将信将疑,但考虑到对方好歹是个仵作,还是走了过去。
陈鸢掏出一副手套递给他。
陆怀昭以前见她用过,自然的戴上,上前翻看腹内空空的母鸡。
“没问题。”
“这包药呢?”
陆怀昭打开药包,“当归、白芍、川芎、熟地、红枣、姜。”
“陈仵作,这些东西,三岁小孩儿都认识了,你不会连这些东西都不认识吧?”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么,“你再看看那锭银子、和醒狮呢?”
抛了抛银锭,又放在灶台上敲了敲,陆怀昭道,“重量没问题,实心的、手感也没问题。”
他又拿起醒狮看了看。
直到凑近闻了闻,瞬间脸色大变。
“你在何处得来的此物?”
陈鸢将过程,剔除了柳巡检刘晏淳这些不能说的,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只说驿站里住了京城来的人,担心被坏人利用了。
陆怀昭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太警惕了吧,你这样的人才,干仵作真是埋没了,来跟我干锦衣卫吧!”
“哦,跟我干没什么前程,我把你推荐给我爹,或者把你推荐给我大哥,干不干?”
听起来比跟着汪公公当东厂走狗强多了。
“我最厉害的还是验尸,真做番子,队友会嫌弃我疑神疑鬼的,我这是好不容易出门一次,就被害妄想症了。”
除了师父和水笙,陈鸢看谁都觉得是久越国的细作。
“被害妄想症是什么?”
“总觉得有人要害我什么的。”
“你这样,的确不适合干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儿,进衙门做仵作还蛮适合你。”
“对,死人又不会害我。”
陆怀昭用你是傻子么的眼神看着陈鸢,“死人变成鬼就会害人。”
给古人科普唯物主义是不现实的,而且她穿越这事儿,至今也没搞懂是脑电波穿越还是灵魂穿越,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替他洗去冤屈,它还得感谢我呢。”
陆怀昭用小刀拆着醒狮的嘴,也没忘嘴硬,“我说的是坏人死后变成的恶鬼,不是冤死鬼,恶鬼铁定恨死你了。”
“我破案无数,一身金灿灿的功德之光护体,恶鬼奈何我不得。”陈鸢吹牛逼不打草稿。
“功德之光,哪儿,哪儿?”
陆怀昭认真的绕着陈鸢转了一圈,“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怎么知道是金灿灿的?你为什么能看到?”
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这是当真了,还是装傻呀?
不像装的。
陈鸢纳闷了,锦衣卫指挥使怎么把儿子培养成这幅德性的,陆怀昭并不笨也不像水笙一样憨。
上次一起办案,也能看出他的智慧。
只是,对于一些看书就明白的东西,他不知道。
或许,庶子无才无德,才能减少家庭纷争,所以……
陈鸢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忍心骗他,“我看话本上这么说的,做好事的人,身上会有金色的功德之光保护,魑魅魍魉无法靠近。”
“你真笨,竟然相信话本,真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能当仵作,你手上真的不会出现冤假错案么?”
“我破案又不靠话本。”
陈鸢见他已经手脚麻利的将狮子嘴里的采青拆开,里头竟像一粒粉色珍珠。
陆怀昭冷笑一声。
“这粉色珠子是什么?”
“湘妃泪。”
湘妃泪洒斑竹的典故陈鸢知道,娥皇女英的夫君帝舜死了,她们的眼泪洒在了竹子上,就成了传说中斑竹的由来。
而湘妃色也是粉色。
这就是说这个叫湘妃泪的珠子是个会让人死掉的玩意儿,古人给毒药取名字向来唯美,像什么鹤顶红。
“湘妃泪怎么毒杀人?”
陆怀昭解释道,“它本身是无害的,类似樟脑丸,受热会加速变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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