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直勾勾地都盯着我看,搞得以为信是我写的一样,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很喜欢段球球这时看着我的眼神,我觉得她的眼神给得应该更温柔一点,而不是如此凝重.
“不对,这事跟你有关系.“段球球的右手像是有动作,似乎怕我情绪有异样,有摁住我膝盖的打算,但关系始终有深有浅,她不能像随随便便碰她表弟的膀子那样跟我有直接接触,所以她及时收住了这动作,却不幸被我看穿.
我还心想着,段球球有这种小动作的冲动,会不会说明了她对我设下的防备并不是很高,试想她将防备设到很高的话,那她大脑发出的每项指令都是'跟我保持距离'为主题,我甚至不会有机会上段球球的车.
再说,那更是她的本能反应,有很大机会就是这事情里头有让我意想不到的细节,于是我追问,还很留意着段球球的后续反应,说道:“看样子写信的人...是我认识的?你确定吗?“
“确定!“
“谁?“
“你爷爷.“
“我爷爷?“
“嗯!我们查了监控录像,你爷爷在我们住的酒店里逗留了二十多分钟,而楼层的监控录像更直接拍到了他塞信的整个过程,绝对没骗你.“
听后,我瞬间反应是默默相信了段球球,她看到的就是真相,我没有半点质疑.
接着我嘴里“嘶“了一声,我很快觉得自己没脸再坐段球球的车子,
我也感觉自己的脸巴越涨越红,后脑勺有种刺痛感,一股颈椎发烫的感觉,本来我还想在段球球面前留个好印象而忍住不在车厢里抽烟,此时却什么狗屁事情都不想理会,没兴趣顾忌任何人的感受,直接点了根烟,在车厢后座抽了起来.
“诶?做啥子?怎么问都不问就抽起烟来了,我一闻到烟味喉咙就出事,你把烟头灭了好不好?“开车的表弟表现出他的不满,我心有杂绪,冷冷地说了句:“你看不惯可以在高速路下车,车子我可以帮你开回禹都.“
我说完就抽了一大口,专门将烟圈吐得满车厢都是,表弟用手掌不停地扇走飘来的烟圈,忍无可忍之下将车窗开了条缝,而段球球的反应没太大动静,或多或少的焦虑,明显是等着我的回应.
至于面对她表弟的不满情绪,段球球嘴里无话,又轻轻碰了下表弟的手肘,微微地摇着脑袋,就这么简单几下就将表弟的不满情绪摁了下去,弄得表弟只好嘟囔着:“管得你呢,没啥子好说的.“
我瞄了几眼前座的姐弟俩,直觉胸前像是被踢了一脚似的,再等后脑勺的刺痛感慢慢弱了下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理是多么的可笑,我不应该让别人来陪演自己的焦虑不安,那是一种打扰,一种现今社会里不应该存在的行为,任何人都没有义务去欣赏你的坏心情,我干了件蠢事...
于是,我将车窗开了条缝,逼不得已地将烟头扔了出去.
而且我是在段球球面前显露了自己的无理,我很快就感到后悔,我担心这自己的形象会在段球球的心里大打折扣,我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更不想后续的姿态太作状,我很是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紧张段球球对自己的看法.
只是事情分主次,暂时我没有让自己跟段球球关系加深的打算,我只想知道监控录像里头关于爷爷一切举动的所有真相,爷爷是怎样从医院逃出来的?他又是怎样找到段球球所住之处的?还有...他威胁段球球的目的何在?
难道,“火线“发疯一事彻底调查下去,会揭露出某些阴暗的东西?或说,事情里有一层利益关系在里头?但我想到单单是“火线“发疯咬伤爷爷一事,实在很难跟什么'利益关系'的层面联系在一起,而此时的我只晓得嘴里轻念着几句脏话,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连一系列事件的开端,“火线“为何咬伤爷爷的真实原因都没搞清楚,好像所有东西都停滞不前,反被后面涌出来的事情慢慢挤压,那感觉让我极度难受,我也直觉自己是个废物,我快要不清楚这一趟回来阳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车厢里的气氛持续冷着,段球球明显在给我时间去缓和情绪,而她的理解和冷静让我直觉很舒服,这无疑加快了我缓和情绪的速度,等我有力气开口回应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朝段球球点头示意,来借以感谢她,坐在副驾驶位的她也透过后视镜对着后座的我笑了笑,这让我心里更加舒服,就像僵冷好久的身子被温暖的阳光一照.
“我...想知道得详细一点.“我知道不久后车子就会正式进入禹都辖区,等于我跟段球球就快分开,也担心事情没完没了,半天解释不完.
“上次我去医院想采访你爷爷,却被你堵在门口不让进去,还记得不?“这次段球球没有侧身转过来,而是从后视镜里一边看着我,一边说话.
我同样盯着后视镜里的段球球,说道:“你是想说,你记得我爷爷的样子,监控录像里的人你再三确认过,就是我爷爷,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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