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上次问你之事，你可有决意？”
周沐川找了一处干净的宫殿，将她放下。
后来清瑶才知道那是他母妃之前的寝宫。这里应该是有人常来打扫，整座宫殿华美崭新，连掉色也不曾。
“你是认真的？”
狐狸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想过这种体验。
“嗯。”
周沐川卸去伪装的样子，简直纯情直白的让人时时刻刻都想脸红尖叫。清瑶常常怀疑他不是二十五岁的男人，而是情窦初开的翩翩少年郎。
“我做皇帝，你做……”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睫毛长，眨起来很迷人：
“你的皇夫。”
“可是我很懒。”
“国事我来干。”
清瑶狠狠心动了。
“那除了之前你说的原因，可还有别的？你真的放心我？”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捏了捏她的鼻子：
“皇后到底没有皇帝尊贵。
本王的女人，
那必然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你可以去出话本子了”
“本王是认真的！”
清瑶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周沐川看着她笑，也觉得自己的话莫名有些好笑，两个人又是笑作一团。
若是没有看到地上的血迹，
清瑶不知道要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给骗多久。
“你流血了周沐川！”
他连忙将手臂躲开，握拳背到身后。
“无碍。”
“什么无碍？你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不说啊？”
清瑶顺着地上的血迹，赫然发现这男人流血流了一路，硬是一声都没吭，还陪她笑笑闹……
她还是看到了那个鲜血淋漓刺破血肉的刀疤。
比当初她毁去容貌要吓人多了。
血肉外翻。
几乎可以看见骨头……
“……”看他这怕她发现的紧张样子，他真的很懂怎么让她心疼。
她二话不说从袖中掏出止血丹（凝血作用）和复伤丹（恢复伤口作用）塞到他嘴里。
掌心下男子的薄唇冰凉柔软。
他喉结滚动，
乖乖咽下。
清瑶觉得周沐川好像狗，乖的时候很乖，贱的时候又让人恨不起来。
“……你怎么不怕我给你用毒了？”
“清瑶不会。”
“好好说话。”
“本王愿意死在你手里。”
“你还是闭上嘴吧。”
他闭上嘴笑着看她传唤御医，忙前忙后，舒舒服服地被包扎好坐在床上。
“我要是没发现，你难道打算直接失血过多死掉么？”
“没有。”周沐川轻哼，“本王想等你坐上龙椅之后再去收拾……我得看着这群人，不能欺负你。”
源源不断的暖流涌上心口。
周沐川自从不含蓄以后，就真的不含蓄了。他开始学着和她一样直白。
那日夜幕降临时，
史无前例的大事记在周朝发生。
周朝的新皇居然是李朝的公主李清瑶，而周朝的九王爷周沐川，甘愿做她的皇夫，协同治理朝政。
虽然百姓们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
但九王爷这惊世骇俗的宠妻事迹声名远扬。
各大茶楼戏台，凡是传唱他们佳话的，场场爆满，而女皇和皇夫也是默许了这些磕疯了的民众狂欢。
清瑶知道询问周沐川的家事，无异于再揭开他的伤疤，所以尽管她好奇并且也看出了些什么，还是没提。
后来，周沐川生怕她不心疼他，自己翻出了史官方改好的真实记载递给她过目。
周沐礼死的不冤。
他确实是心理扭曲，害死了皇室一大家子人。
可怜十五岁的小周沐川。还没有见识到世间的美好，就先领略了痛失至亲的伤痛。
难怪周沐川后来会变成清瑶一开始遇见他的那个德行——看似温柔实则疏离冷漠，无爱且随便你误会的态度。
清瑶亲了亲男子漂亮的唇角：
“皇儿就要降生了。以后，你不会再形单影只。”
他眸光烈烈：
“清瑶，只要有你，本王足矣。孩子是你给我的礼物，本王很喜欢，但绝不会胜过喜欢你……”
她食指点住他喋喋不休表白的唇：
“吵到皇儿睡觉了。”
“唔……再亲我一下就不吵了。”
“……”
周沐川是个粘人的主，清瑶羊水破了的时候，他正好在她身侧。
彼时正值年关，大雪降至。
清瑶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反而是周沐川，他抓着她的手，冷汗直冒。
她突然想起那段时间周沐川不停找的江湖术士和巫师给他们做的疼痛转移法事……
还真被他鼓捣成功了。
“周沐川，你很疼么？”
“清瑶，你受苦了……”
他疼得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还不忘记安慰她。
“我不疼。”
他闻言竟然扯出一抹笑意，很是欣慰。
“甚好……”
清瑶望着他发白的脸色，想起止痛药要提前一个月吃才有效，现在再给他吃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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