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方才,我见那风二中从里屋出来,说比剑他败给了那位高人,无颜再留,便跟童化金一起离开,但等了许久,却不见诸位回来,忍不住担心,才进屋一看,便顺着那地道,寻到这里,四位庄主,这梅庄里还有个地牢呢?”
“原来如此。”
“林老弟,咱们上去说话,上去说话。”
林平之是真没想到,这四位庄主心是真的宽,就连黑白子,都只是隔着牢门的缝隙,就着油灯往里看了几眼,见里面还是个人被镣铐锁住,便放心了。
众人反倒是不愿让林平之在这里多待,连忙将林平之带上去,也只说牢里关着个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其他的不必过问。
林平之心说穷凶极恶那是金老先生的老表。
见这四位这种表现,他真的忍不住那种告诉他们事实真相的冲动。
而且这冲动在四人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各自研究琴棋书画之后,就越发的强烈。
算了,人家都没往心里去,他跟这操心个什么劲。
林平之也踏踏实实的继续学学琴,教教仪琳和曲非烟剑法,跟仪琳参参禅。
只不过黄钟公打那天后,就不让林平之去琴室,而是去他的居所学琴了。
就这样又过了小两个月。
林平之估么着,任我行应该恢复调整的差不多,该出现了。
魔教应该炸锅了吧?
梅庄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丝毫没有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林平之琴艺是大有长进,黄钟公也很满意,正想着找个机会,问问林平之想不想学七弦无形剑。
却在这一天,黄钟公忽然心血来潮,难得在院子里溜达,就见到二弟的身影,从墙上跃进他琴室的院子。
林平之惯例去找黄钟公学琴,人没见到,侧耳倾听,却有隐约的叫嚷之声,转去琴室的院子,便见带着头套,穿着黑白子衣服的人影,从琴室跑出来。
“黑白子”也见到林平之,瞬间一惊……却发现林平之跑的比他还快,咻一下就不见人影,仿佛只是错觉。
他也来不及思考,拔腿就跑。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飞速远去的身影,心说他果然练成了,而且还吸了黑白子一身功力,这内力,怕不是比岳不群还要强些。
片刻,等令狐冲翻墙跑出庄子,林平之才摆出好奇的样子,走进琴室院中,就见除了黑白子的三位庄主一脸惶恐的追了出来。
“三位前辈,我见有人穿着二庄主的衣服,戴着个头罩,来庄里捣乱?”
“你见到他了?”
“老二往哪里跑了?”
“林老弟,快带我们去追!”
舒服了,终于舒服了……见三位庄主惶急不已的表情,林平之心说这才是该有的表现嘛。
“三位前辈。”林平之示意三人稍安勿躁,紧皱眉头沉声说道:“那人绝不是二庄主,我与他对了一拳,现在整条手臂都还酸麻不已,那人内功简直惊世骇俗!”
“啊!?”
“林老弟,这……”
“这可玩笑不得啊!”
三人一愣,跟着就变成了惊恐。
“不会的,不会的!”
“二哥不会那么胆大妄为的!”
林平之故作恍然,“三位前辈,不是二庄主一不小心,给那位穷凶极恶放出来了吧?”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一阵天旋地转,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也顾不得林平之,争先恐后地往屋里冲,在房门一阵猛挤,给门框都挤塌了才挤进去。
“完了!”
“全完了!”
“二哥糊涂,糊涂啊!”
“这违背誓言的畜生,你还叫他二哥作甚!”
林平之等了一会儿,才进去琴室,就见三人一脸气急败坏的,围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破衣烂衫的黑白子,怒骂不已。
“三位前辈,二庄主到底放跑了什么人,竟然让三位如此?”
三人良久不语,丹青生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老弟……唉。”
黄钟公一声颓然无比的叹息,“既然你与曲老哥相熟,到现在,我们也不瞒你了,牢里那人,正是我教前代教主任我行。”
“咝~。”林平之故作倒吸凉气,“若是他,那份恐怖的内力便不奇怪了,只是奇怪那人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活得挺好,嗯,我是说一身武功还在。”
“唉,当年之事,不必细说,我四人其实早在二十几年前,便已心灰意冷,厌倦了打打杀杀,争权夺利,当年东方教主上位,我等便借机退隐,也是来看守任我行,却没想到……”
黄钟公说着不禁仰头闭眼,甚至留下两行老泪。
“三位前辈。”林平之用了狮子吼的法门,一声沉喝,让颓丧不已的三人回神,“三位可是惧怕东方教主责罚?那不如弃了梅庄,另行寻山林归隐?”
“不行的。”
“是啊,跑不了的。”
“林老弟,不说我教势力范围广大,就是那……”
黄钟公略作犹豫,却又一想,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就是那三尸脑神丹,若无每年的解药,到时尸虫发作,人便疯狂如妖魔,至亲之人都要啃食了,我们又能跑去哪里?”
林平之心中一动,他一直就对记忆中,这种近乎修仙设定的神奇丹药很感兴趣,甚么尸虫,能从胃里钻到脑子里,还能一直用药物镇压?而若不镇压,人就直接化身丧尸?
而且这尸虫还有不同的配方和变化,东方菇凉上位,想必是要先给任我行的三尸脑神丹解了,再换成他的,也就是这玩意还有永久性的解药。
实在是神奇无比。
“林老弟,出了这样的大事,梅庄已是是非之地,你尽早离去吧。”
林平之略一走神,便听黄钟公如此说道。
他连忙摆手,“三位对晚辈这般厚爱,黄老前辈还传授晚辈琴艺,我怎能这时候离开?”
“嗯……”一说琴艺,黄钟公却是忽然想起一事,“倒是有一事要拜托林老弟。
老朽一生,除琴之外,就还有一身武艺算是说得过去,今日便想将我的一些琴谱,与七弦无形剑交托给老弟,有你学了去,也算将其传承下去。
若有机会,也请你择徒授之,如此老朽便安心了,更是对老弟之恩没齿难忘。”
黄钟公说着,竟是要一躬到地。
他却是将他一生所学所研,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多了。
“对对对!”
丹青生听到这里,也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林平之的双手,“我也一样,有东西托付给老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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