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大军凯旋,北地设宴,军民同庆。
这是锦晏的主意,也是她一手操办主持的,谁让皇帝专权独霸政务,她这个北地之主压根无法再插手北地的事务,便只好找些别的事来做。
在其位谋其政,庆贺一事,本不该北地做,可对匈奴之战打下来,虽说对天下都有好处,但短时间内受益最大的还是北地,故而由北地来庆贺,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若北地之主是一位年富力强的大将军或者是老成谋算的大臣,朝臣们也许还会忌惮,偏偏北地之主是长公主,年幼病弱,加上曾经发生过的弹劾之事,众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程只看天子脸色行事。
不然,在此普天同庆之际触天子眉头,那便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相聚和分离,往往形影不离。
庆功宴过后,大军便要回到长安,天下之主自然也无法在他最为偏爱的北地停留了。
分别之前,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晚饭,之后萧羁便点灯熬油处理了一晚上的政务,连夜杀了几十个该死之人,在各处安排了他的心腹做锦晏的内应,给家仆交代了一应细节问题,他做了有限时间内自己能想到的一切事情,可还是觉得不够。
梦不该只是梦。
他的孩子,不该惶恐不安,不该委曲求全,更不该受任何威胁。
她应当知道,他一直都在。
天刚破晓,萧羁便来到了锦晏房中。
锦晏一贯警觉,察觉到有人进入便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了半蹲在床边的男人,数日劳苦,从未停歇,他看着比刚从战场上回来时憔悴,脸上还多了一些青色胡茬,只是一双眼睛有些不同,似乎多了一些往日不曾见过的东西。
“阿父。”
锦晏想起身,肩膀却被一只大手轻轻压住,被子也重新掖回了她的颈间,另一只手抚过她的额头,将一缕头发顺到了耳后。
“阿……”
“不叫爸爸了吗?”
“……”
锦晏瞬间怔住,她仿佛身处幻境,四周一片空白,但耳边却不断传来耳鸣的声响。
她愣了。
也傻了。
她怔怔地出神地看着萧羁,他是谁?
“吓到了?”
萧羁本想听女儿叫他一声爸爸,那是无数个陌生又熟悉的梦境里他曾听过无数次的,可看着锦晏期待又不敢相信的表情时,他又心软了。
他轻叹一声,手背从头发上擦过,拇指轻轻地蹭了蹭锦晏的眉眼,“是爸爸不好,吓到你了。”
锦晏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她无法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是梦是幻,却也舍不得就这样跟爸爸擦肩,她想开口,可还未说话,眼泪率先滚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对不起宝贝,爸爸吓到你了。”
萧羁正要给锦晏擦眼泪,锦晏却突然起身,像是害怕他会突然消失一样,猛地扑到了他怀中。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不可能没期待过爸爸会认出她。
可她也知道,爸爸一定在想办法,他一定更想要见到他的女儿,将她带离这些个真假难辨的世界。
“爸爸。”
“是我。”
锦晏抽噎了两声,又飞快抓住萧羁的手臂捏了捏,硬的,也是实体的,没有因为她的触碰变成虚幻泡影……
察觉到她的动作,萧羁笑点再高也忍不住了,他低声笑着,“晏儿,爸爸就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
锦晏吸了吸鼻子,声音已经沙哑了,“这好像是一场梦。”
爸爸不是没认出过她。
可终归还是有些区别的。
“不会的,不是梦,爸爸就在这儿。”
“爸爸。”
“爸爸在呢。”
萧羁喟叹一声,还是将锦晏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又用被子将她整个人都裹成了一个小粽子,锦晏还未发表抗议言论,他自己率先绷不住了。
“太可爱了。”
“……”
不仅可爱,还很好欺负的样子。
萧羁当即上手,在锦晏脑袋上轻轻敲了两下,看着锦晏气呼呼想反击却又困在被子里无法动弹的样子,他再次哈哈大笑。
门外的护卫侍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爽朗笑声,只觉得奇怪,要离开北地,要与长公主分别,陛下不是应该伤心难过吗?怎么会这么开心?难道长公主终于妥协答应和陛下一起回长安了?
萧羁当然开心了。
不趁着女儿还小好好欺负一下,再长大一些,便不好欺负了。
好半晌,萧羁才又回归正常,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天下大事,有我和你母亲做主,之后你哥哥们也都会肩负起应有的责任,你已经做得够多,也做得够好了,不要想着独自扛下一切,不然爸爸要伤心了。”
锦晏却没应声,而是细细看着他,带着一种审视。
萧羁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看向他,任由她审视打量,抽丝剥茧,找出破绽。
然后锦晏泄了气。
“怎么了宝贝?”
萧羁忍不住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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