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惠和洋行。
安德森:这是貂蝉刚刚发来的电报,你的女神可不像你说的那么……柔弱、嗯……温婉。
史密斯:……。
你怎么看这两件事儿?
安德森:刚发生的事情很好理解,李沣仁从仓库盗走了电报稿纸和那本有处长签名的书,在他死后,就被公安发现了。
公安当然不知道李沣仁盗取这些东西的真实目的,但他们一定会怀疑到与电报有关,那个跟他关系很好的老彭,也就很容易进入他们的视线。
史密斯:李沣仁死了,公安怎么会想到去查仓库?
安德森:茶叶店老板当即被捕,说明李沣仁恐怕早就暴露、而不自知,貂蝉不是说了么,她是发现有公安监视茶叶店,这才杀人灭口的么。
史密斯:貂蝉杀李沣仁是为了保住电报的秘密,这没错。
公安怎么会那么快找到仓库去的?
安德森:这个么……很可能是李沣仁手脚不干净,还从仓库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藏在宿舍被发现了,公安顺藤摸瓜……你知道,李沣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储物箱上多多少少会积些灰尘,被人暗中动过,很难瞒过公安的搜查。
史密斯:你这样一分析,就解了我的一个担心,茶叶店老板是不知道李沣仁给他的包裹里是什么书的,公安要是因为那点儿猪下水就联系到电报、怀疑到老彭,那就太可怕了。
安德森:您太高看公安了,他们是人、不是神,对了,你对女神提的那些条件怎么看。
史密斯:她提那些条件太正常不过了,弱者寻求自保的一种手段而已,她敢这样提条件,说明貂蝉之前说的,她早就征服了那个男人、应该是真的,否则,她哪儿来的自信?
你觉得让貂蝉冒一次险,可行么?
安德森:最好不要冒险,对了,我一直觉得奇怪,李沣霖都已经把电报发出去了,为什么又发电取消了呢?
史密斯:他是我为数不多的高价值冬眠者,所以他想参与行动的要求被我拒绝了,我让貂蝉给他安排了一个叫柳玉莲女人和一大笔钱,想让他继续冬眠。
貂蝉说是那个女人在床上说漏了嘴,说我们已经同意让她出国了。
李沣霖因此非常不满,要求必须让他也出来,否则他就发电报、撤销前一封电报,还给貂蝉下了24小时内答复的最后通牒。
我们当时在飞机上,貂蝉联系不上我们,于是决定除掉李沣霖,以为这样他就不可能发出撤销电报了,可是,她没想到,李沣霖在下班前就把撤销电报交给老彭了,这是李沣仁从老彭那里打听来的,我从其他渠道也证实了那两封电报的内容。
说说你不要冒险的理由。
安德森:冒险的成败、五五开吧,失败后、公安就会高度警觉,《关督计划》实施起来的风险就会很大。
侥幸成功了,万一有一个单位打电话、发电报核实真伪,《关督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因为我们计算过,计划哪怕完成了50%,也仅仅是给他们制造了巨大的麻烦、造成了重大损失,而我们的战略目标却无法达成。
这,还是我们等夏粮入库后、再采取行动的结果,现在上面催着提前行动,《关督计划》就更不能虎头蛇尾了,必须取得全面成功,才能让他们的夏粮无处储存。
史密斯:我跟上面据理力争,他们同意我们推迟实施《关督计划》了。
安德森:这样最好。
史密斯:我得考验一下那个任道远再做最后决定。
安德森:为什么?
史密斯:他跨行业调动的这个弯有点儿大,又那么巧出现在那个位置上。
安德森:您不是说不一定需要坐到他那个位置上,甚至普通工作人员也能帮我们做到我们想做的事情么?
史密斯:可公安不知道。
安德森:怎么考验他?
史密斯:我让保密局调查过那个死了的保密局辽阳站站长,他的妹妹确实用美色拉拢过一个解放军营长,当时国民党在东北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个营长也就对带着队伍叛逃、一直犹豫不决。
安德森:解放军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一个人能顺利跑路就不错了吧?
史密斯:这个营长以前是土匪,后来给日本人当过伪军,国民党军收编后、又要遣散他们,他这才带着队伍投靠了解放军,那些连排长都是他的把兄弟。
国民党颓势日显,想借着他的叛逃、来提振国民党军队的士气,但他们还没谈好条件,解放军就把锦州给包围了,几十万大军作战,一个营就算反戈一击、都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解放军摧枯拉朽的全歼了国民党在东北的47万军队,保密局辽阳站站长在逃跑时、被解放军击毙,由于他与那个营长是单线联系,保密局只知道那个营长的代号叫“狼刺”。
任道远的档案“徐晃”看过,他离开东北解放军时的职务正好也是营长,而且公安也知道曾经有个地主的小老婆公开勾搭过任道远、虽然当时他拒绝了,但也有人怀疑他、后来暗中与她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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