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道远把行李安置好后没多久、京浦特快列车就启动了,任道远跟柳玉茱说要去车厢连接处抽烟、她知道他这是要去与洪国安他们碰个头,所以只是叮嘱他一句:小心列车晃动。
任道远来到与硬卧车厢相接的过道,看到了早就等在这里的洪国安,他告诉任道远,沿途停靠各站的当地公安已经接到通知,列车到站时他们会在站外等候,假如史密斯派人让任道远中途下车,不用担心,他们会继续暗中保护他。
任道远用余光扫了一下左右、确定没人过来后,他轻声说道:
“你们晚上安心睡觉,我保证不会中途下车的。”
洪国安还想说什么,可看到任道远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任道远回到包厢。
柳玉茱把洗好的苹果削了一个递给他,任道远平时没有吃水果等零食的习惯、他认为那是女人的“专利”,不过他还是把苹果接了过来,毕竟同包厢里还有两位同志、两人已经攀谈了起来。
任道远不善交际、没有与两人搭话,但从对面两人的聊天中得知,他们一个是寿德堂药店的二掌柜,另一位是南京的大茶商,他正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几个瓷罐,不无得意的说道:
“很多人不太了解我们江苏的茶叶,阿是?
其实江苏的茗茶最正宗、品种也最多,这个是我们南京本地的雨花茶、这个是花果山云雾茶、金坛雀舌、天目湖白茶、仪征绿杨春、二泉银毫、宜兴红茶。
我个人最喜欢的还是这个苏州茉莉花茶,我们江苏有一首民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都播过好多次,《鲜花调》、也叫《茉莉花》,你听过吧,阿是?
您泡一杯尝尝……不要客气!
同志!你们也尝尝?”
茶商望向任道远、柳玉茱说道,生意人知道人脉的重要性,能坐火车软卧的、绝对不会是普通劳动人民,所以,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扩展人脉的机会的。
看着笑容可掬的茶商,任道远倒也不至于产生反感,可十来岁离家参加新四军、在部队多年的艰苦生活,让他对物质享受并不“感冒”,茶、对任道远来说就是提神醒脑的饮品,他还真喝不出好坏来,所以他婉言谢绝了。
“茉莉花茶、我一般都是喝碧潭飘雪、蟹目香珠,您这个苏州茉莉花茶,恕我无知、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礼尚往来,这是冰窖储存的苹果、水分很足的,你们也尝尝……客气什么,我不是也拿了您的茶叶么?”柳玉茱对吃喝一贯颇有研究,茶商一打开瓷罐、她就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茶香,好的茉莉花茶,花香是不会喧宾夺主的掩盖了茶香的。
“我去开水房给你沏茶。”任道远从柳玉茱手上接过来茶缸说道,柳玉茱不愿用火车上的暖水瓶。
“您……您是柳警官……不对、您是市局的柳同志吧?”二掌柜自从柳玉茱进入包厢、就多次偷瞄她,柳玉茱、任道远也都察觉到了,不过脱下公安制服、换上得体新衣的柳玉茱,确实把巴蜀美女的娇美体现出来了,被登徒子多看两眼、两人谁也没在意。
可这个二掌柜居然认识柳玉茱,本来准备起身的任道远、又坐了回去。
“你是……”柳玉茱感到一阵轻微的脑缺血,这怎么刚出门就被人认出来来了,不是说“中国地大物博”么、中国怎么这么小?
“恕我眼拙,刚看到您、我就觉得像,您这一穿女装、我倒真是没敢冒昧相认了,您不记得我、那很正常,不论是您当年穿警服的英姿飒爽、还是您穿公安制服的神采飞扬,我都是见过的。”二掌柜把老北京人的贫嘴、表现的淋漓尽致,他本来还想继续往下说,可看到柳玉茱迷茫的眼神,他赶紧“刹住车”、接着说道:
“刚才您一开口,我就觉得这‘川普’挺耳熟,但也不敢贸然相询,您刚说蟹目香珠、我才敢确定是您。
您是贵人多忘事儿,况且我也不是当事人、您不记得我,那再正常不过了,可我对您一直是敬仰的很。
对您来说,那可能就是您的工作、小事儿一桩,可对当事人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您的大恩大德、我替我们掌柜的、太太,还有少东家再次谢谢您!”
二掌柜说了半天、依旧没说是什么事儿,茶商听的都着急了,趁着二掌柜站起来作揖的机会,赶忙插嘴问道:
“到底什么事儿呀?”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那时候还没解放,六国饭店的舞厅、是北平上流社会的社交场所,也是声色犬马之处,有钱的公子哥猎艳之所,很不幸,我们少东家也是其中之一。
舞厅里的舞女虽然大都是穷人家出身,但在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待久了,学的好吃懒做不说、还学会了察言观色,一眼就能看出谁有钱、谁又肯在她们身上花大钱的主,我们少东家是个老实人,去那种地方、主要是不能让其他公子哥瞧不起,丢了那个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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