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会上当啊!”
D市警局解剖室内,张小满看着长弓落红干脆利落地切开腐尸的咽喉,扶了一下眼镜,淡淡道,“司马北知道我在说谎,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在说谎,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在说谎,但他还是接了这件案子,所以我必须每一步都要走得更加谨慎,不能落入别人的圈套,否则司马北就真的被我坑死了。”
“我不觉得你走得有多谨慎……”长弓落红冷冷地瞥了一眼缩在解剖室边角落的男警员,大有深意道,“很可能你现在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了,不过就算你坑了司马北,那家伙也不会就这么消失的,以前我和他经常玩躲猫猫,每次我以为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他总是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了出来。”
张小满余光瞟了一下那名男警员,侧脸看向长弓落红,瘪了瘪嘴道,“这可是正经的失踪案件,其中还牵扯到谋杀,跟小孩子玩的躲猫猫完全不一样……说实话,我现在很担心司马北,一想到他可能已经被人绑在木桩子上,莫名就有些……兴奋!”
“变态!”长弓落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咳一声,右手轻轻按了按腐尸咽喉和胸腔之间的部位,面无表情道,“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范围比较大的躲猫猫游戏,至于说里面掺杂着凶杀案件……这不就是躲猫猫里的鬼吗?谁被鬼捉到了,谁就也变成鬼。说起来,小时候咱们都想当那个鬼,长大了却都成为了捉鬼的人。”
“做鬼很轻松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游戏规则里的自由人,”张小满呵呵笑道,“而且还有特权,可以把别人变成自己的同类,普通人都得躲着,大家自然都争着抢着想当鬼……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许多成年人同样渴望成为有特权的鬼,一样的下贱。”
长弓落红怔了怔,沉默地捏着手术刀又将死者的头皮切开,指着从枕部沿着颅底延伸到额部的粉碎性骨折线,转移话题道,“两个人都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又都被人敲碎了脑袋……凶手力道很大,打击也很精准,几乎每一次敲打都是在同一个地方。”
张小满盯着两具腐尸碎裂的头颅,皱眉道,“大概敲打了多少下?”
长弓落红一边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在电脑上输入检验报告的相关数据,一边回头扫了一眼两具腐尸的头盖骨,不紧不慢道,“左边那具女尸被敲打了十三下,右边这具男尸敲打了十四下。”
一直强忍呕吐之意的男警员咽了咽口水,忽然道,“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砸烂别人的脑袋啊?”
张小满俯下身子,仔细地观瞧着两具腐尸身体各处特征,目光最后留在右侧腐尸的腿骨上,轻声解释道,“凶手砸烂两个受害人的脑袋主要有两个目的,一则是泄愤,二则是为了掩盖受害人的身份。”
男警员轻轻地噢了一声,扭头看向长弓落红,问道,“您刚才说两个受害人都是死于机械性窒息,所以他们是被人掐死的吗?”
“导致机械性窒息的方式很多,有缢颈、勒颈、扼颈、闷压口鼻或压迫胸腹部,以及异物或溺液进入呼吸道等,”长弓落红回到解剖台旁边,慢条斯理地打扫战场,不咸不淡地答道,“这两名死者虽然是在墙壁里挖出来的,但他们的口腔内部没有水泥那些东西,所以不会是那些悬疑影视剧里演的那种水泥封心,咽喉没有按压伤,也不会是你说的被凶手掐死……”
男警员当即追问道,“那这两个受害人是怎么死的?”
“他们是缢颈而亡,”张小满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点了点腐尸后颈处嵌进表皮内的一根细小纤维,“通俗来讲,就是吊死鬼。”
男警员顺着张小满的手指看向那根细小的纤维,紧皱眉头道,“为什么不是被勒死的呢?凶手用绳子勒死受害人,应该要比吊死他们容易得多吧!”
长弓落红端起旁边小桌上的一杯黑咖啡,抿了一小口,接过话茬,继续解释道,“如果他们是被人勒死的,那么脖颈上的勒痕不会是现在这种均匀受力形成的,而是有差异化的,比如前面的勒痕会比后颈处的更深一些……而且如果受害人是被人勒死的,势必会挣扎反抗,但这两具腐尸上面并没有什么挣扎反抗留下的伤痕。”
男警员听出了长弓落红的言外之意,震惊道,“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受害人并非死于他杀,而是自己上吊而亡?那您刚才和张教授还说什么凶手在受害人死后敲碎了他们的脑袋……”
“他们是上吊自杀的,但不代表这个案子不是谋杀案。”张小满又一次扶了扶眼镜,重新挺直腰板,沉声道,“教唆他人自杀也是谋杀,与蓄意杀人罪同等判罚……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还没想到凶手是怎么说服张海夫妇自杀的。”
“张海夫妇?”男警员惊了一下,瞪大眼睛道,“这两名死者是张海夫妇?那旁边这个新鲜的尸体又是谁?”
张小满懒懒地瞥了男警员一下,不冷不热道,“他是谁应该你们去调查啊,问我做什么……”缓步走到男警员身旁,左手突地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嘴角微微向上一扬,右手探进男警员衣兜里摸出一个蓝牙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我说的对吧,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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