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皇子进宫做了侍卫,这在朝歌城中可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用民间的话说,义王的身家那是几辈子也吃不完的,可应皇子却没有躺平,安享富贵,接手铺子后,跟义王一样勤勉。这又放下家业,去宫里当了一个小小的侍卫……这不禁让人猜想他这么做是所为何来?可应皇子却不为外界的质疑所动,既做了侍卫,便跟普通侍卫一般无二,穿着笨重粗糙的铠甲,每日起早贪黑,绕着皇城四处巡视。而且一干就是一个多月,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作秀。这一日,正行进间,忽然,队伍停下了,应皇子个子高,走在最后面,探头向前面一看,看见二皇子轻摇羽扇,站在当路。见应皇子看见他了,这才一挥扇子,让侍卫过去。应皇子走到他面前停下了,道:“皇兄少见。应祯铠甲在身,不便行礼,还请皇兄勿怪。”
“哼,不敢不敢。”二皇子从鼻孔里喷出一声笑来,睨视着应皇子道,“原来竟不知你才是父皇的大孝子,能抛家舍业来此守卫父皇。真让我这做皇兄的汗颜哪!只是父皇年迈,不辨真伪,我倒要在此替父皇问一声:你可是听得什么风声,故此前来?还是,进宫来别有什么目的?”
“皇兄说笑了。”应皇子直视着二皇子的眼睛道,“这宫禁之中侍卫如云,又有皇兄从旁协助,应祯即便真是别有用心,也不会如此愚蠢羊入虎口吧?”
“你既然将这大内宫禁比作虎口,就应该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二皇子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进来这宫禁之中,想做什么就由不得你了。”
应皇子垂下了视线,可随即就又坚定的抬了起来,道:“身为皇子,理当为国效命,为父皇尽忠。便是从此滞留在宫中,也是为臣为子之本分。”
“好一个本分。”二皇子冷笑道,“但愿你到时候不会后悔。只是,有句话我想……警告你,这宫里不比别处,即便你富可敌国,可既来了宫里就得守这宫里的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才是你一个做侍卫的本分。别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话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应皇子气的咬紧了牙关。可他此来就是为了监视二皇子,若跟他撕破脸皮,以后还怎么接近他?于是强忍着怒气,笑说道:“有皇兄从旁教导,想来应祯不至于犯下死罪。应祯还在当差,就先告辞了。”
说罢就匆匆而去。
二皇子心里有事,自以为警告了应祯,便也赶紧出了宫。他这禁足三个月,又担心圣上在他跟前布有眼线,因此不敢让人前去打探,也不知这洋大人们怎么样了,有没有离开。因他围场失手,洋大人们对他已颇为失望。他倒是想快刀斩乱麻,赶紧把事情做了,他放下了心头大石,洋大人们也可以尽快离开,免得时间长了惹人怀疑。可圣上自围场回来,明显有了戒心,身边增加了侍卫,他就算能侥幸得手,可能不能活着离开还真是个问题。他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牺牲自己去为他人做嫁衣。
来到跟洋大人们约定的地点,看见比列佛正在那里徘徊,忙紧走两步过去道:“让洋大人久等了!恕罪恕罪。”
比列佛如今已是个朝歌通,不仅能听懂官话,而且还说的十分流利,他眼睛向下瞅着二皇子,嘲讽的说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皇子来的刚刚好,正好为我们送行。”
“啊?洋大人要去哪里?”二皇子忙问。“可是要回国?”
“回的哪门子国呀。”钟离从旁说道,“洋大人们来朝歌也有一年多了,可至今两手空空一无所获,总不能就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啊,这不,决定离开此地去往别处了。”
“不可啊洋大人!”二皇子急道,“此时已是箭在弦上,洋大人若此时撒手,弃应铎于不顾,岂不是前功尽弃,令应铎失信于洋大人?”
“你,不中用!”比列佛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指着二皇子的胸口道,“有我大帝国的枪,炮支持,却连一个老头子也搞不定!我怎么还能把时间浪费你身上!”
“上次是我一时心软,求洋大人再耐且几日,此番绝不会再让洋大人们失望。我已制订好了计划,也给洋大人们选好了一个天大的宝库,绝对会让洋大人们眼界大开。”二皇子还指望着洋大人的洋枪洋炮为他登基即位,降服朝野上下保驾护航呢,怎么会让洋大人就这样离开。所以情急之下也没乱了方寸,知道洋大人想要的是什么,不着痕迹的诱惑道。
比列佛果然上钩,眼睛一亮,急切的看着二皇子问道:“哦?是什么样的宝库?”
二皇子见状,反倒卖起了关子,两手一背,用脚划拉着地下的沙子,说道:“这个嘛,等洋大人助我登基之后,便知道了。”
比列佛疑惑的看着钟离,钟离也在朝歌养了个相好的,新鲜劲儿还没过,不愿这么快就离开,因此点头道:“此地确实物产颇丰,二皇子此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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