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朕在为国库空虚而发愁?”瑞皇子道。
“应皇子啊!”皇妃道,“他进宫前有一个晚上一夜不睡,在院子里转。回来后我问他想什么呢,他半天才说,新皇登基,百废待兴,可国库空虚,万一要是有什么变动,说,”皇妃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瑞皇子才又说道,“新皇还是一个孩子,怎么能调动的来。”
看见瑞皇子并没有什么举动,皇妃又说道:“我当时就说,那你义父不是富可敌国吗,你要担心国库空虚,就把你义父的家产都捐给朝廷不就行了?”
“皇兄怎讲?”瑞皇子问。
“他?”皇妃道,“他只是笑了笑。估计根本没有当真。”
说完忙又说道:“这也难怪。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不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谁舍得给别人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我不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皇妃的唠唠叨叨,比说一百句冠冕堂皇的话更管用。瑞皇子不由得就相信了。可荣喜却道:“一派胡言!就凭应皇子一个待决死囚,圣上想要他什么还不是予取予夺,你竟敢跟圣上做交易!”
“那也得讲究个师出有名啊!”皇妃道,“要不是我自觉自愿的献出家产,别人还会以为,圣上如此针对应皇子,就是想图谋他的家产呢!要是这么一联想,那,会不会觉得应皇子毒杀二皇子和四皇子的这个罪名,也是……”
皇妃说到这里,偷眼瞄了瑞皇子一眼,看见瑞皇子脸色一凛,忙又说道:“当然了!这只是他们的猜想,我可不从这样想。圣上贵为一国之君,怎么会如此那什么嘛。我今天就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想要来救应皇子。义王挣下的这点家业就是我全部的资本。圣上要是同意,那,你今天就可以让人查封义王别府,监督着我们净身出户。”
“朕要是不同意呢?”瑞皇子问。
“你为什么不同意嘛!”皇妃下意识的问道。问完才反应过来不能这样称呼圣上,忙又补救道,“我是说圣上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吗?应皇子有没有二心,想必先皇也跟你交代过。先皇不待见他不过就是因为义王,害怕义王利用应皇子来有所图谋。可如今义王已被打入死牢,而应皇子,虽说占着个皇子的名分,可什么时候有过皇子应有的待遇?别的皇子或嫡或庶,可都是名正言顺,他一个被人称之为野种的人,拿什么来跟圣上抗争?谁会服他?”
“我在这里可以以性命担保。”皇妃道,“只要别人不针对他,没有疑心,没有猜忌,应皇子肯定会是一个最守本分的良民。他会尽自己所能,为朝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这样一个人,没有必要非死不可吧?”
“照你说来,朕要是依律处决了应皇兄,就是错杀良民了?!”瑞皇子冷笑道,随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还敢提先皇!先皇已经屡违祖制,对应皇子格外开恩。可应皇子非但不感念皇恩,还暗中协同义王,意欲谋反!你还敢在此巧言令色!”
“那你说他意欲谋反,他做什么了?”皇妃道,“你们抓到他什么证据了?跟着义王也不是他要去的,是圣上把他赐给了义王,就算义王真的有歹心,他一个孩子他能左右了什么?你也不想想,他夹在义王和先皇中间,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既要提防着被义王利用,又怕先皇不信任他,甚至杀害他,他一个孩子!要在两个那么厉害的人之间周旋,每天都担惊受怕的,还不想对不起哪一个,——你也是个孩子,你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一想。”
“好一张利嘴!”皇妃这一番话说的瑞皇子无言以对,为了不示弱,只得一连声的冷笑。“竟敢如此颠倒黑白!应祯若是没有异心,为何会毒杀二皇兄和四皇兄?岂不是看先皇驾崩,欺朕年幼,是以凶相毕露?!”
“要说起这个,那我还正有话想要请教圣上呢。”皇妃道,“应皇子要是想要谋逆,他应该冲着圣上你去才对啊?为什么要自取其死,去毒杀二皇子和四皇子这两个不相干的人呢?”
“还不是想要削去朕的膀臂?”瑞皇子道,“他以为朕便从此孤掌难鸣,使他有机可乘。真乃痴心妄想!”
“要说杀四皇子是想要削去圣上的膀臂,那还能说得过去。可二皇子已然被先皇下令终身圈禁,杀不杀他又有何用?应皇子为何要冒此风险?”
“狼子野心,岂是常人可度量。”瑞皇子道。“他一个野种,能被先皇赐国姓,封皇子,已是天大的恩典。可他犹不知足。先皇在世,未尽到人子的孝心,朕刚即位,他又诛杀手足。实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诛杀手足!”皇妃冷笑,“这话说出去只怕三岁孩童他也不会相信。只有圣上在这里自欺欺人罢了。”
“你,你你,……”瑞皇子一时气急,说不出话来。
“大胆妖妇!”荣喜见状喝道,“竟敢对圣上如此无礼,是想要给应祯陪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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