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郭家二小姐收到百花会的邀请函。
她兴高采烈地打包行李,恨不得长双翅膀,立马飞去卞阳。
郭老爷和她的护花使者柳公子,自然护在左右,一同前往。
边城的居住人口并不多,一丁儿风吹草动,便会全城人人皆知,这次郭家进皇城,版本流传了无数个。
有人说,郭家老爷当然也要趁机去见一见,作了太后就没见过几面的大女儿。
也有人说,郭二小姐此次去皇城的目的,是为了到柳家拜见未来公婆,商讨婚礼的事情,郭老爷此次同往,就是最好的证明。
后一个版本,让目睹过柳韩风采的姑娘们,心碎了一地。
柳韩在寻芳阁里,新交到的红颜知己们,更是个个暗自憔悴流泪。
百花会重新举办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了,因着百花会的目的为大型相亲活动,世界各地的未婚皇子公主,怀着好奇和对浪漫爱情的期待,不断朝着洪炎国赶来。
因此连续几天,定王李毅都在忙着,代替小皇帝李白宴请各国的贵宾。
李毅的“病”在忙碌中,似乎减轻了一些,虽然有时候午夜,他还是会身不由己的现身在慈宁宫。
位于皇城卞阳西郊的驿站,这段时间空前的热闹。
急匆匆奔来跑去的下人,身着各类服饰肤色各异的贵人,不断穿梭游荡在亭廊间。
驿站的后花园的顶级客房,专供身份高贵的皇室成员居住。
其中,一间布置地典雅精致的厢房内。
临窗的檀木桌两侧对坐着一男两女,他们均衣着华丽,男俊女美长相不俗。
身着月白色滚雪细纱的女子,正调弄着手中的不同粉末,另外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
等粉末被按照一定的比例,全部装进两个小巧的竹筒,她才抬起冷清的双眸,望着青衫男子:“这么说,百花会之前,不能见到洪炎太后了?”
男子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边歉意地赔笑道:“诸国的觐见请求函,都被压在了定王那里,据说太后今日忙着百花会的事情,暂时不接见任何使者的拜见 。”
白衣女子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据传,洪炎太后胸无沟壑,全依仗运气好,生了个皇子上位!让一个草包太后,负责举世闻名的百花会,看来洪炎皇室,确实已无能撑起大梁的女眷了!”
身着粉衣的少女,眼睛盯着桌上的竹筒,嘴里说道:“白翎姐姐,洪炎太后真的如此不堪吗?”
青衫男子想起五年前洪炎新帝登基时,他作为青云国的使者前来庆贺,曾见过一次面的洪炎太后的模样,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替她解答道:“模样倒俊俏的很,可惜是个草包美人!”
粉衣少女望着白翎问道:“白翎姐姐,你为什么非要见到她?”
一旁的青衫男子也说道:“翎儿,凭你的本领,潜入皇宫不能问题,为什么非要走这一套官序?”
白翎冷冷看了他们兄妹一眼:“巴尔王子,雀公主!我们有约定在先,我助你们平安抵达洪炎,作为条件,你们要帮我兑现,在洪炎后宫生活一段时间的承诺!除此之外,大家互不干涉,难不成你们要毁约?”
兄妹俩此番来洪炎,除了百花会还有其他重要的目的,他们这一路见识到了白翎的心狠手辣,和她手中配制的毒品的厉害。
再者,巴尔王子早对她心生爱意,此次见她要动怒,不由心底一凉一惊,与妹妹一起急忙解释:“翎儿(白翎姐姐),你误会了,我们绝无毁约之意。”
白翎冷哼一声:“谅你们也不敢!”
她用那双如冰霜般清冷的眼眸,盯着巴尔王子,一字一句说道:“还有,不准叫我翎儿,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下一个试毒的药人!”
巴尔不在意地笑笑,他知道这女人虽然做事果断狠辣,却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一路对她穷追不舍,诸如此类的话,她已说了不下百遍。
当夜幕再次降临。
白翎调亮灯花捧起一本药书,她盯着书上的插图,蹙着细长的眉,半天没有翻到下一页,似乎心绪很是不宁。
巴尔王子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为什么不潜入宫中,非要光明正大的进宫?”
她记忆有一半是空白的,师傅遇见她时,她被人灌下数十种毒药丢在荒山上。
师傅人称“毒王”,他制得毒让世人闻名丧胆,世人却不知他的解毒能力也在世间难寻对手。
如果不是刚好被师傅遇见,如果遇见她的人不是师傅,此时,她早沦为一堆白骨。
她的性命被师傅救回来了,之前那部分记忆却丧失了!
师傅是个亦正亦邪之人,当初选择救下她,不是因为心怀慈悲之心,仅是对她所中数毒的一时兴起。
若不是她天资聪明异常,取得了师傅的欢心信任,她只会和其他人一样,就算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也只能沦为试毒的药人!
她出师离开毒谷以后,一直在试图找寻之前的记忆,她想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想弄清仇人究竟是谁?到底与她有多大的仇恨,才会给她灌下数十种毒药,抛尸于野外?
她找到当年师傅发现她的地方,此地处于洪炎,章阕,白诵三国的交汇处,她暗中托人附近四处打听,却没有人认识她!
这次,师傅得到消息奇毒“忘忧”重现江湖,她奉师命出谷打探消息的虚实。
前段时间,在途中无意中救下,身中巨毒的青云国皇室兄妹,听闻他们要去参加洪炎国的百花会。
洪炎,皇室,太后…
这些字眼,触动了她的内心,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土而出,遵循心中的感觉,她答应护送他们来洪炎,条件是要接近洪炎太后。
为何非要光明正大的走进皇宫?
她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会有这种坚持。
你记忆已失,前半生落得个如此下场,内心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她自嘲的笑笑,把手中的药书丢到一旁,转身走进内室。
不大一会儿,一个全身隐藏在黑衣里,只露着两双美丽却冷清眼睛的人,走了出来,她吹灭房中烛火,轻轻几个跳越,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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