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觉得如果让他觉得利润大,风险小,田苏可能会去说服他爹,参与到这个生意中来,后世的马克思不是说过么,“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200%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
“有把握吗?”赵权还是有些担忧。
“我回一趟文登,权哥守好这里的摊子,尽快把产能弄上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到时候会为不够卖而发愁,数钱数到发疯,哈哈哈。”赵信自信的笑了起来。
几日后,赵信弄来一小瓶样品,把赵权牛力等几人叫拢来,“东西不多,先弄了点样品,大家看看这东西如何?”
“这是海盐?”
“这么雪白细腻?”
“这味道真不错啊!”
大家七嘴八舌,但总的来说还是对这盐赞叹不已。
“赵信,这就是你制造出来的海盐?”只有赵权因为早就知道,所以略显冷静,但实际上他尝盐的手都在颤抖,因为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回堡主话,正是,现在方法成了,以后我们可以通过滩涂大批量制作,年产4万石不成问题。”赵信在公众场合,还是要充分维护赵权的权威。
“我的天,发财了,这要是卖出去,我们不是发财了?”高葛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可朝廷不是严令禁止贩卖私盐吗?”边上的侯勇还是有几分冷静的。
“去他娘的朝廷严令,朝廷给我们什么好处了!”高葛一脸不在乎。
“信哥,这盐打算卖什么价?”牛力倒是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大家一时都盯着赵信看。
“这个数,”赵信伸出去一只手掌。
“五两?虽然贵了点,但我估计有钱的大户人家没准真的肯买。”赵权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五文一斤!”
“啥,这么便宜?现在市面上这个价,粗盐都买不到啊!”高葛急了。
“我知道这个价格确实明显低于市场价,但大家要明白一件事,我们做这个海盐,几乎是无本生意,只有价格够低,人家才肯收我们的盐,因为利润可以让商人疯狂起来。再说了,卖盐的路子,你们谁懂?你懂吗?你呢?我们都不懂,这个只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最关键一点,做这个事情,朝廷是命令禁止的,肯定要多方打点,我们给了收购方足够的利润,他就会主动去打点好这一切,省去了我们很多事。让利,有时候让的就是风险。”
“老田啊,好久不见,你这个门可不好进,我跟门人说了半天,要不是正好碰到你回来,我还见不到你呢。”赵信感慨,这有钱人就是排场大。
“你小子不是去投军了么,怎么有空到我这里坐坐?莫非是军中现实让你失望,还是记得老田那天的话,回来跟我混了?”田苏这嘴还是不饶人。
“嘿嘿,军中还好,只是我今天来,是给老田送一桩富贵,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赵信深知,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忽悠起来必须有理有据。
“富贵?不会是让我老田跟着你造反吧?我可告诉你,老田我是规矩本分人,灭九族的时候我可不敢做。”
“你想多了,大家都是老同学,怎么可能害你,完全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啥买卖,直说吧!”田苏也懒得废话,直接要求开门见山!
“别急,你先看看这个。”赵信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
“嗯,嗯?这是……盐?”田苏顿时眼睛瞪得老大,他家世代商贾,盐的好坏,自然是轻易辨别的出来,当然,也明白这东西的价值,“你哪来的?这个不便宜吧?”
“价格好说,你评价下货怎么样?”
“东西不错,味道纯正,颜色也比较正路,啥价?”田苏有些猴急了,毕竟这种品级的盐,市面上不仅大受欢迎,价格也被有钱人炒的很高。正所谓穷人吃的都是粗盐,细盐都是有钱有权之人才享用得起的。
“这个价。”赵信伸出一只手,正反各举一次。
“啥,10两?你咋不去抢?不要。”田苏一看赵信的手势,估计是十两,那利润就没了,还做个屁生意。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
“老田误会了,不是10两,咋俩老同学了,价格必然公道,不然怎么说给你送富贵?10文一斤。”赵信也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就晒了底价,因为他深知,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销路,销路打开了,价格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当真?”田苏心动了,现在世道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市面上粗盐都差不多这个价格了,何况是这种品级的细盐?利润绝对是惊人的。
“当真!”赵信依然微笑着。
“嗯,这样的货,你是做短期的还是长期的?”田苏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长远利益,一锤子买卖反尔兴趣不大。
“田兄能吃下多少?”其实来的时候,赵信最担心就是田苏家实力不足,吃不下所有海盐,那就完犊子了,因为销路越窄,安全系数越高,现在这个阶段价格不是最关键,最关键还是安全至上!
“一个月1000石不成问题”,田苏给了个数字。
“如果再多呢?”
“赵信,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海盐到底产量是多少?”田苏从小就开始学习经商,哪能不知道这是海盐?一听比1000石还要多,那肯定是自己产的,风险就比较大了。
“一年4万石!”赵信给出了自己的估算。
“我靠,这么多,你是不是发动了整个军营给你制盐?这个数额太大了,肯定要影响朝廷的盐税了,风险太大。”田苏大惊失色。
“废话,没有风险的生意,有屁的利润?这种盐成本价给你10文,你卖出去起码50文,赚的这个钱,足够抵消那所谓的风险了!”赵信吃定了田苏,“而且,没听过这个道理吗?‘风大,鱼越贵;事险,利越足!’”
“风大,鱼越贵;事险,利越足!”,田苏默念着这句话,有些不认识似的看着赵信,这小子比我还懂生意经?“我回去问问我爹,这个事情太大了,我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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