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五最近很高兴。
一来,是刚刚才和一位大顾客谈好一笔大生意。
二来,之前几日卖出去的那处宅子虽然遭遇了莫名的火灾,但那位慷慨的买主却一直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在知道那处房子走水之后的第一时间,昌五就做好了这笔生意砸了的打算。毕竟那位买主慷慨大方,再加上人家买下房子还没住,就走了水,于情于理,都该退钱给对方,结个善缘,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不过,这都已经过去快小半个月了,那位主顾却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这一日,两位九龙府的官差找到了他。
昌五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分别穿着白衣和红衣的年轻官差,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眼前的两个人实在是太特别了,让人一见之下就很难忘掉。
首先,这两人都长得很好看,气质更是出众。
昌五做牙人这么些年,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但还是第一次用好看来形容男人。
但他觉得这两个人配得上这个词。
其次,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也很深刻。
红衣服的那个,眼里带着笑容,说起来话也是笑容满面,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白衣服的那个,一张脸冷如冰山,言语间也是冷冰冰的,好似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这样的人,昌五这些年其实见过不少。
可眼前的两人……却给了他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就感觉他们和世俗中的大多数人,都和而不同。
没错,不是截然不同,完全不似红尘中人,而是和而不同,他们的身上有着红尘中人的一些特点,却又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独特点,令人一见之下,就印象深刻。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雪天寒和霍元极。
他们找昌五,自然是为了知道买下那座被当做放火杀人现场的宅子的买主,究竟是谁?
昌五当即答道:“回两位,那个人叫林闵,我最近其实也在等他。”
雪天寒皱眉,“他最近没找过你?他买的宅子都被烧了,他没来找你?”
昌五摇头,“我也奇怪,但是他确实没来找过我。”
雪天寒和霍元极都是微微一愣,这有些不合常理啊。
雪天寒忽然开口道:“你说他叫什么?”
“林闵。”
“林闵?”霍元极也皱起了眉头,“林闵,闵林?难道说……”
他猛然抬头,和雪天寒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霍元极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打开,上面是一副从吏部那边的卷宗调出来闵林的画像。
“你看看是不是他?”
昌五仔细看了看闵林的画像,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霍元极的面色一下子变了。
雪天寒眼神也是微微一惊。
闵林被烧死的那座宅子,居然是他自己刚刚买下的?
吏部。
辰御天和司马玄曦两人坐在桌子旁,翻阅关于闵林的卷宗。
吏部尚书亲自陪同在旁。
辰御天轻轻地合上了面前的卷宗,吐了口气。
司马玄曦也同样合上了面前的书。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辰御天看着自家未婚妻。
司马玄曦点了点头,“我没有看到最开始,我看的部分,是最近十年间他在博州境内各县当县令的经历,除了三年前只在赤古县当任两年,突然被调去博陵县补缺之外,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政绩也是平平无奇。”
辰御天点了点头。
“从我这部分看,闵林是二十年前入仕,但并非走的大朝试的路子,而是经由两位在职官员联名举荐,经吏部考察之后录用入仕。并且他一入仕,就是七品县令。”
“而举荐他的两个在职官员,一个是当时时任博陵县县令的刘空,另外一个则是数年前已经辞官回乡的前吏部侍郎郭勇。”
司马玄曦接着他的话又道:
“此后二十年,他一直都在博州境内各县当县令,直到三年前,在赤古县当任两年的他,突然被调到博陵县当县令。”
“而提出调他去博陵县的,正是刚刚上任没多久吏部侍郎李圭。”
辰御天问吏部尚书李敏之道:“郭勇这个人,您熟悉吗?”
李敏之现年五十五岁,长相儒雅,听到辰御天的问题,想了想道:“不算是特别熟悉,此人在我来到吏部没多久后就辞官告老回乡了。”
“那他和刘空的卷宗在哪里?我能看吗?”辰御天又问。
李敏之点了点头,很快就有人抱着两摞卷宗走了过来。
司马玄曦看着这两大摞,叹了口气。
辰御天看着她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两摞卷宗,把厚的那一摞推给自己,“我看郭勇的,你看刘空的,李大人也帮公主分担一点如何?”
李敏之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三人再次开始翻阅卷宗。
与此同时,在玄都的一处小楼中,一位身着白衣的贵妇人缓步走了进去。
楼内的众多白衣女子见此,连忙跪下,恭谨道:“见过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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