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月末急忙跑过去。
叶安安转头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月末的墨发,“没事了。”
顿而又道:“大将军府的冤屈洗刷了,而我…也不再是督察府的四小姐。”
月末微愣,喃喃道:“小姐…去哪奴婢便去哪。”
叶安安上扬嘴角,“日后我便是大将军府的小姐,仞三公子的女儿。”
“嗯。”月末重重的点头。
一旁德贵愣住了神,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仍上前祝贺道:“杂家便恭喜神女了。”
叶安安回道:“还是我应该多谢德贵公公的照顾。”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德贵浅笑。
离了皇宫,便直接去了落败的大将军府,门可罗雀,断壁残垣,宽阔的朱门上还贴着破旧的封字条幅。
月末上前撕掉条幅,推开陈旧的朱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
叶安安跨过高高的门槛入内,满目疮痍。零落横七竖八的架子,断裂的珠玉帘,庭院中央厚厚一层的残枝败叶。
过了庭院,入了正堂,桌椅堆满了灰尘,架子上空落落,与之前来时被繁华的震惊,形成天壤之别。
“小姐,收拾收拾便好了。”月末将歪倒的椅子扶起来,宽慰道。
叶安安收起了落寞,莞尔笑道:“月末,我们算是回家了,日后这便是我们的家。”
“嗯。”
寻来了小厮家仆收拾尽半个月,大将军府方才有了生机,因着院落太大,叶安安拆除多间房屋,建成了园林。还有一个专门为韫玉准备的练武场。
长安大街小巷,禁军流动,城头下亦是张贴了叶家二小姐的告示。
城门口加派兵马守住各个城门,每一过路人皆要检查身份。
城北落破的小院,一间茅草房,中庭一小院子。
一黑衣侍卫左顾右盼见无人之后,打开木门,悄悄入院。
房堂正中坐着阴云密布的叶安歆,周旁站着一紫一绿两个丫鬟。
“主子。”
叶安歆阴沉问道:“怎么样了?”
“街道的士兵太多,并且城门下也张贴了小姐的告示,城门口也有禁军守卫,怕是难以出城。”顿了顿又道:“并且督察府的叛国通敌的罪名已经坐实,三日后,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叶安歆挑眉,并不惊讶,“叶安安呢?也在斩首的人中?”
难道真的死心了,打算鱼死网破?
黑衣侍卫犹豫道:“并没有。”
“她现在如何?”
“回主子,皇上宣布诏书,说…”
叶安歆没好气的怒斥:“说什么?这般吞吞吐吐?!”
黑衣侍卫一激灵,连忙道:“说叶安安是仞家三公子的血脉,藏匿身份,是因为得知大将军府灭门一事事有蹊跷,如今拿到了督察御史通敌叛国的罪证,大将军府得以沉冤得雪。遂恢复其身份。”
叶安歆半眯着眸子,怒不可赦。
竟然是留有这个天大的后招,大将军府沉冤得雪,又是大将军府的遗孤,她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
“可有什么办法出去?”
“回主子…目前…没有。实属侍卫查的紧,不易轻举妄动,主子,不若等些时候,待这件事平静下来,我们再起身。”黑衣侍卫大胆建议道。
可惜,怒火中烧的叶安歆哪里能等的下去?!
“不行!今日,我便要离开!”
忽然转眸看向站在身旁最近的紫衣丫鬟,猛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紫衣丫鬟的腹部,鲜血映红了厚实的衣裳。
紫衣丫鬟捂住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她一直唯命是从的主子,尚未说出一句话,便倒地身亡。
一旁的绿衣丫鬟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虽面不改色,眼底那抹惊恐却是实实在在的。
“主子…”
叶安歆冷眼看着躺在地上没气息的丫鬟,冷笑道:“今后世间再无叶安歆。叶安歆已经死了。”
说着,将自己发髻上的钗子,以及手腕上的白玉手环褪下,给紫衣丫鬟带上。
三人收整离开房舍,隔着几座房子,隐匿幽深的小巷子里,窥探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随之赶来的禁军。
仞府的门匾恍然一新,却与之前不同,朱红的檀香木板,墨色的大字,少了几分豪气,多了几抹秀雅。
“小姐…”月末叭叭的跑过来,立在叶安安身旁,抬头看向新立的牌匾。
疑惑的问道:“小姐,为何不是叶府?小姐这是要改名字了吗?仞安安,好像也不错。”
叶安安莞尔:“不改名字。叶安安叫了太多年了。”
“那小姐为何写的是仞府,而不是叶府?”
“因为我是仞家的血脉。”
这一听,月末更加的疑惑,“那为何小姐还要姓叶?”
“因为我是在叶府长大的。”
如此看来,也算是养育之恩,虽然并无多少。
月末半知半解点点头,忽然高兴的说:“小姐,找到叶安歆了!”
“找到了?”叶安安的眸子有了点色彩。“在哪?”
“死了。”
叶安安惊诧的看着月末,怀疑自己听错了。
“死了?”
“是啊,死了,小姐,这就叫恶有恶报,叶安歆那个大坏蛋终于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叶安安连忙相问。
总觉得不安心。
月末眼角含笑道:“估计知道了督察府被斩首的事,这城门城外都是禁军,逃不出去,看着没有希望了,便自杀了,还点了火,等禁军去的时候,人已经烧的差不多了,面目全非,不过手中还有一白玉手环,确定是叶安歆的尸体。”
叶安安听月末娓娓道来,眉头微皱,不确信的问:“确定白玉手环是叶安歆的?”
“对啊。”月末点点头,“现在还有几个焦灼的钗子,都是叶安歆平日所带,确信无疑。而且周旁的人说,这个房子里前几日的的确确住进了一个绝色女子。这想来,是叶安歆没有错。”
叶安安眉头舒展,“可是我总觉得不安心,叶安歆没有那么容易死。”
月末宽慰道:“命说没就没了,没有人容不容易死的,小姐,你就是太紧张了,多心了。”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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