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又是一番寻柴找水生火做饭,因洞中阴冷,柴火不熄,既能取暖又能照明。吃罢饭,干草铺地棉被裹身。
将乌拉之桃二人安顿好后,阿拉延宗垫块羊皮洞中打坐。练习内功每日不辍,对他胸部剑伤的恢复也大有裨益。
甫一练功,阿拉延宗想起了莫须孤云,这个山洞他曾经被师傅关在这里,应该也在这里练过功。
他虽然打死了师父的父亲,但并非仇杀,仅是比武结果而已。自己一时难以接受,也与他比试一场做了了断,他也确有欠意和悔意。
告诉他弟弟莫须浮云尚在人世,便欣喜若狂毅然前去魔峰岭寻找。他翻山越岭走近路,不知现在到没到那里,兄弟见面自然少不了一番欢喜,更免不了往事回忆。
哥俩昔日两军对垒而不自知,如今对当朝当世都看不惯,更不知莫须浮云那移民计划到底执行到哪一步了。
也幸亏遇到了莫须孤云,他留给了自己内功修练之法,多次受内伤通过调息才治好,否则,自己或许已成废人。
通过坚持不辍的修练,自己内功逐日增进,他也算是自己的知遇贵人。
道观如此破败,与当年兵乱有关,众弟子早已四散逃亡,出家人都不得安宁。天下太平才是百姓之福。
现在虽是太平治下,一场瘟疫却又搅得民不聊生,屠城封城百姓纷纷逃离,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朝不保夕,生存都成问题。
更重要的是致使瘟疫蔓延,因为恐慌,已然失控,多处村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空村落。
朝庭措施迟滞,更是未尽全力扶危救困,虽是太平天下,并非强国盛世,经不住风吹浪打。
自己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世猜测,却被当作刺客通缉,大内高手多次追杀。或许自己对国王的王权真的有了威胁,对权柄看得如此之重,对百姓性命更显得看轻了。
那寺院中的流民生活条件之恶劣可见一斑,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痊愈。
自己自幼喜好武术,师父教了一身本领,原本想以此为生,哪怕是给别人看家护院,压镖运货,也能谋个营生。
现在却是除了健身自卫之外,还要以武力来匡扶正义。
虽然自己也学了医术,本不太喜欢,可是看到百姓被瘟疫折磨,总不能见死不救,反倒现在却要悬壶济世。
本想到维科奇山城定居谋生,可那里也没了用武之地,继续流浪,浪际天涯。
或可到王城发展,更没想到屡遭追杀。这可苦了一直跟随自己的乌拉之桃,还有半路遇到的小二哥,让他们一起遭罪。
望着酣然入睡的两个人,阿拉延宗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一个稳定的安身之处,常年流浪终不是生活之法。
阿拉延宗胡思乱想一番,一时间竟难以静下心来练功调息,当他定下决心之后终于入定。
次日一早,吃罢饭,三人迎着朝阳下山上路,继续北行。
道路缓缓折向西北,青山高耸,或又灌木丛生,怪石嶙峋,偶又浅草漫坡,水何澹澹,接连树高林密。
一路上风景不断变化,似春似秋似夏,感叹风光无限,景色各有千秋。
催马奋蹄急急赶了一天,也没有走出这座大山,更不见村落人家。
太阳已被群山影住,气温渐凉,天色渐暗,天黑前要寻到一处合适的过夜地点尤为紧要。
三个人放慢马速,边走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地势。刚跨过一条浅溪,阿拉延宗便又将马拨回,说是有溪取水方便,三人逆溪而上,继续寻找。
终见北侧一块岩石突兀,像一扇面伸向空中,形成一个自然敞棚。阿拉延宗提缰上岸,察看四周,有草有柴,便招呼乌拉之桃二人上去。
三人一通忙活,垒了半人高的石墙挡了东面的风,铺了干草,卸了行李家什。
安拉小二在南侧升起篝火,一是为夜间取暖,再是为准备晚饭,开始支锅架灶。
乌拉之桃取包裹铺被子,将临时床铺收拾好,又帮安拉小二打水烧水。
阿拉延宗去饮马、拴马,让马自由衔草,复又跑回小溪,因为他饮马时看到石间浅水处似有一窝河虾。
确认河虾甚多,高呼一声,“之桃妹妹,小二哥,今晚我们尝尝鲜!快拿个大盆来!这有好多虾呀!”
乌拉之桃一听,将刚装满水的铜盆“哗”又把水倒了,拎了盆便跑过来,“在哪呢?我看看!”
跳至小溪石上,见一石窠处一窝红虾聚在一起,或许是水凉的缘故,人来也不惊。
可乌拉之桃怕惊扰它们,放低音量,却是一脸的夸张,“哇!还真不少耶!”
阿拉延宗让她蹲下身子端好盆,莫出声。只见他在石窠旁蹲好,双手交替抓取河虾,速度之快,乌拉之桃眼睁睁地看着竟然没有看清他双手的动作。
她瞪着眼,张着嘴,只见水花翻动,一只只河虾便到了铜盆里,迅速盆满。
阿拉延宗已然罢手,石窠里再无河虾。
乌拉之桃甚是惊讶,“还没见过如此捕虾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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