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国一(厉害),十七阁下行走间没有杀气煞气,就连声音和气味都没有,若非阁下站在我面前,我都感觉不到阁下的存在。”
石川信惊叹的望着十七,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位壮汉,可是当他站在十米外时,仍然像是一道幻影,像投射过来的影像,蜡像馆中的蜡像,冰冷无温,没有一分向外的影响。
万物都是有存在感的,因为生命是在运动的,而运动就会对周边产生影响。
呼吸,汗液分泌,心跳,血液游动,胃肠蠕动,甚至是信息素分泌,这些身体活动都会产生向外的辐射信号。
你可能主观感觉不到,但是你的身体会接受到,并通过潜意识通知你的大脑,让你有心血来潮,头皮发麻的感觉。
所以人们都说,视线是有重量的。
在唐门的刺客,以及倭国的忍者,在出任务之前,都会斋戒沐浴,冥想净心,穿素衣。
这不是什么仪式感,而是出任务所必须的准备环节。
斋戒沐浴是为了减少自身气味,荤腥物吃多了,体味会变重;冥想净心是为了摒弃杂念,尽可能的消除杀气。
可是,石川信面前这个人,没有气味,没有声音,就连常人该有的呼吸和温度都感觉不到,感觉他就连灵魂也没有,注视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
就连最顶尖的刺客和忍者都难以做到这一点。
‘不对,他不是没有这些东西,是他身上有某种黑洞,将这些辐射重新又给吸了回去。’
在和十七搭话的功夫,石川信洞悉了他的一点情报。
十七不是没有呼吸心跳,气味体温,而是这些东西通通都被他给吸了回去。
永远循环的衔尾蛇,近乎完美的永动机,长生不老的仙人之躯。
石川信再次提升了,对面这些刺客的危险程度。
修炼到这个境界的人,是绝对的强敌。
石川信自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人拼死搏斗了,肯定不是十七的对手,若是能说动十七罢手自然好。
若是不能,就要抓住机会逃跑。
要是十七愿意和他谈,他就一定要谈下去。
十七淡淡道:“谬赞了。”
话音未落,十七突然出手,魁梧的身躯仿佛战车,顷刻间,就已经杀到了石川信的面前。
蒲扇一般的大手,如巨印高塔,挤压着空气,轰轰烈烈地落了下来。
石川信大惊,他没有想到十七如此爆裂,如此出乎意料,上一秒还在闲聊,下一秒竟然就杀招临头。
石川信没有宇多田林檎的‘念前’的境界,做不到身在心前,自然反应。
所以,只能等到他感受到十七的掌风后,才能做出反馈。
刀已经来不及举起来了,只能身体后仰,滑步后撤,尽量避免十七拍中自己,同时挥刀横扫,想要切开十七的肚皮。
要么以伤换伤,要么十七收招后退。
但十七并未变招,所以。
啪!
呲!
一股鲜血喷在了石川信的脸上,十七的肚子被他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大量鲜血喷涌而出,不过不到片刻,鲜血就不再喷涌,如同关了阀门的破裂水管,由喷涌到流动再到滴落,最后彻底停止。
而十七的铁掌也呼在了石川信的肩膀上,直接让他右肩粉碎性骨折。
十七五指一抠犹如鹰爪,扣住了石川信的肩膀,另一只手将石川信环抱在怀。
“啊!”
石川信痛呼出声。
十七不为所动,张开大口,露出四十粒牙齿,粒粒森白如雪,锋利若戟。
石川信拼命挣扎,可却始终没能挣脱开十七的束缚。
十七并未咬下去,只是口中吐出一大团浊气,包裹住石川信。
滋滋滋,
雾气内不断传出肉化骨销的腐蚀声,片刻后,十七怀抱空空,只有破破烂烂的衣服,扭曲的手表钢笔等杂物,掉落在地。
随后,那团浊气被十七吸回口中。
十七舔了舔嘴唇:“一般,不纯。”
而十七身边和十七一样面无表情,没有情绪波动的光头中年武者,举起右手到嘴边,对着手指上,一枚雕刻着一圈圈小孔的戒指说道:
“完成了,石川信完全不是阮丰前辈的对手,到底是当年的三十六贼。”
“做得好,陶山公,带着阮丰前辈还有爆炁藏在空座町中,在归元阵启动之后,你们或许还有用。”
对面的人,堂而皇之地将阮丰以及陶山公自己当做了工具。
可是,陶山公并没有如同被贝希摩斯用颅内炸药威胁的鬣狗小队一样,感觉到被羞辱而恼羞成怒。
陶山公平静的接受了对面给他的评价,并招呼着爆炁以及阮丰,离开了犯罪现场。
待他们走后,张起灵缓缓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带着浓浓阴炁,落入阳世。
刚刚阮丰,陶山公都是阳世顶尖的异人了,可却没有一人能发现张起灵。
并不是他的敛息能力有多强,而是他得到了罗酆天的庇护。
来阳间勾魂的阴兵都受到了罗酆天仿照八诈神·太阴,所获得的【阴佑】庇护,不会被凡人发现自己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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