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抢先骂着：“来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了？让你机灵点，机灵点，你就这样给老子机灵？”说着还不解气，上前一脚一脚地踢着，下手极其重，简直像是要置人于死地。雷佳虎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只管直挺挺跪着，也不躲避。
蒋碧薇看不懂独狼是什么路数，缩在他的身后低着头咬着唇一句不吭。在安桃镇这个法律管不了的地方，的你热血上头，冲过去伸张正义，害得不仅仅是自己，还有独狼和雷佳虎两人。没见雷佳虎自己本人都是一句话也不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好了，别在老子面前做戏了。”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大汉才不耐烦地开口，“你今年怎么回事？带了两个生人过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独狼。
“我的货物病得太重了，领出去后不养一段时间就要废掉。”独狼指了指蒋碧薇和地上跪着的雷佳虎，这两个人一个是女人，细心，可以照顾得周到些。而这个是我老叔家的独苗苗，像个愣头青似的，总是得罪人。特意带出来长长见识。顺便赚点钱。”
“我看赚钱是主要的吧！”大汉放松了些，“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这时候他才仿佛看到了蒋碧薇这个人，朝着蒋碧薇招了招手，嘴里对独狼说，“这个女人我要了，钱你少给点。”
“这可不行。”独狼一怔，“这个女人这么丑，别倒了你的胃口。还是等我找个漂亮点的来。”他委婉地推辞。
“这里已经有很久没有女人交易了，兄弟们一个个都馋得受不了。丑就丑点，我们不挑。反正把灯一熄，也看不见什么美不美，丑不丑的。”
没有想到自己打扮成这样，他都下得了嘴。蒋碧薇有些意外，脸上却露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一步三扭走到大汉的面前，特意把完好的那面对准他，还冲他翻了个飞眼。真的是翻，眼睛就像抽了筋似的。
她媚笑着说：“大哥，您叫我？”
“再过来点。”大汉脸上一变，把她一把拉到身边，手指轻轻一搓，搓出一些黄色的液体来，“这是什么？”他把手指放到蒋碧薇的面前。
蒋碧薇下意识往后一躲，眼神扭曲，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脸上脏了点，白天没有洗干净。”不顾她的挣扎，大汉把蒋碧薇粗鲁地揪到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她的那张看起来比较完好的半边脸。越看越心惊，只见蒋碧薇那张脸上坑坑洼洼地都是黄色的水泡，有些水泡碎了，还有些黄色的液体流出来。刚才搓过液体的手指黏黏糊糊。
“这到底是什么？”大汉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如针锥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意一个表情。
蒋碧薇的眼睛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大汉。惹得大汉脾气来了，忍不住威胁她：“说不说？再不说就把你杀了！”
蒋碧薇吓得脸更黄了，她发着抖，句不成句，词不成词，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地：“我，我，我也不知道。”她捂着脸大哭，“前一年这张脸还是好好的，后来...后来突然出现了很多水泡....用针刺破了...就会流出这样的...水。”
“呜呜呜...我家里人去医院看...医生也不知道是...是...是什么。”蒋碧薇把那张有着疤痕的脸露出来给大汉看，“呜呜呜...原本只是这半张脸...现在连没有染上的...好的半张脸...都有了。”
“我妈...我妈说...说反正治不好了....就让表叔把我带到...带到安桃镇来...找...”
“找什么？安桃镇又没有神医。”大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蒋碧薇哭得直打嗝：“找个男人生个孩子出来...死了以后也算是...是...是有个后人替我...上坟烧纸钱...免...免得我成了...孤坟野鬼。”她哭得战都站不住，一下就瘫坐在地上只抱着脑袋。
“我们村里的男人...一看到我...呜呜呜...一看到我就跑。”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大哥，我一看到你就喜欢...你就...你就答应同我生孩子吧！”蒋碧薇在地上自以为隐蔽地挪啊挪，挪啊挪，一直挪到大汉的身边，抬起头，侧着脸，“大哥，大哥，我这个不传染的...我爸我妈脸上就一点点。”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就捂住了嘴巴，疯狂地摇着脑袋，“我刚才说错了...说错了...我爸妈脸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躺在床上起不来。”
“别说了！”独狼大喝一声，“丢人现眼的玩意，还想赖上别人不成。”
独狼积威甚重，蒋碧薇一听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却舍不得大汉，眼睛冲着他眨啊眨，仿佛在恳求他答应自己留下来。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出去。”大汉越听脸越黑，恨不得离她离得远远的，只觉得刚才摸过蒋碧薇脸的指尖又麻又痒。想到自己不久以后也会像这个丑八怪那样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水泡，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就觉得浑身发抖。
“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出去，到门口等着。”仿佛受不了这样凶狠的叱骂，蒋碧薇捂着脸抽抽噎噎地冲了出去。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又把脑袋伸了进来，“大哥，我以前真的很漂亮。呜呜呜，今天就是哭了才把水泡弄破了。我去洗个脸上点药就好了。”
“你们等着啊！我洗个脸给你们看。”
众人：“......”
”你怎么不早说这个丑八怪的脸会传染？”大汉怒气冲冲地质问。
独狼喊起了撞天冤：“兄弟，我不是没来得及说嘛？”像个急色鬼一样，连给他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大汉理亏，只是脸上变得越发难看。
“兄弟，你别担心，就一点点没关系，用肥皂洗了后，再在辣椒水里泡半个小时，就好了。”独狼见机赶紧对大汉说，“都是亲戚，她爸妈给了一大笔钱让我给她找个男人，我也不好拒绝。”
听说有救，大汉一颗提起来的心才放下去。他也不细看，用笔在羊皮纸上画了一个画押，随手递给独狼。
“去三楼提货吧！以后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也别什么要命的钱都想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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