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蒋碧薇并不知道林佳佳要来找她,这会儿她正满脸血污地躲在赌场的角落,身边周虞紧紧地挨着她,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不少的尸体。有时候计划不如变化,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就被一件意外打了个措手不及。
话说当时他们商量好,为了摆脱自身的嫌疑,他们决定在当天晚上去赌场逛逛。像他们这种没有安桃镇正式居民身份,又没有携带大量“物资”前来交易的小“商人”,除了赌场和交易大厅,其他的场所并不对他们开放,他们想去都不行。
正巧当天正是安桃镇最有名的“财神爷”万二麻子也去了赌场,得知消息的赌客源源不断地涌入赌场,赌场里到处都是人,大厅的每张赌桌上都是人头躜动,都想着同万二麻子照个面,散财散到他们手上。
周韩把她和周虞送进赌场,直接甩了几千块钱给两人换筹码,又凭着人高马大的优势给他们找了老虎机占着,说好过一个小时来接他们。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整个赌场分成楼上楼下三层,底楼是打通了的大厅,适合赌注比较小的赌客前来消遣。二楼人数稍微少些,分为两个大厅,接待的是些有些地位,也有些钱的客人;在往上,就到了顶层,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口有赌场打手专门把手,隔成一个个装修豪华的房间,赌注以万计,接待的就是些腰缠万贯的毒枭、豪客,这些人都是不差钱的主,最注重的就是个人隐私,由赌场高层专门接待,而且还另外开了一个门,不同一楼二楼这些赌客混淆在一起。
人多眼杂,蒋碧薇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人,周韩换筹码的时候也没有低调,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从荷官手上换了好几大千筹码,交给身形像是个女子的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对眼睛的人,在赌场转了一圈就走了。赌场里除了荷官,还有打手来回穿梭着维持秩序,要敢在里面滋事,除了被当场打一顿,还会拖出去,以后被列为拒绝往来户,再也不准踏入赌场一步。
对于那些有瘾的赌客来说,被打一顿只是受点皮肉之苦,养一养就过去了,让他们害怕的是再也不能赌。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个赌场,不准他们赌,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因此看着这么多筹码,有些人虽然眼热,倒也不敢强抢,只是跟着他们不放。
自从进了赌场大厅以后,蒋碧薇的一双眼就不够用了。里面各种赌具琳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老虎机、押大押小、押围、轮盘大赢家、百家乐等等赌具应有尽有。这些赌局简单,极容易弄懂其中的规则。
“小虞,你先来!”蒋碧薇随手给了一把筹码给周虞。她这么一开口,围在她周围的人一下就听出来她是个女的,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有些人就蠢蠢欲动,更有大胆的还准备上前去蹭蒋碧薇。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旁边的赌客拉住了。
“你不要命了?要去碰她。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那人却也不怕,有背景的姑娘早就去了顶楼,再不济也会去二楼。会来一楼大厅的人都是些没有多少钱的,或者舍不得花多少钱的那一类人。就像万二麻子,虽然很受赌客欢迎,但是这是基于他送财的份上,他平时也只在一二楼打转,顶楼那是绝对不会去的。顶楼除了赌真金白银,还接受实物抵押,那些东西可比纯粹的钞票价值高多了。顶楼才是财富的象征。
“你没有听说过吗?咱们镇上来了个脸上有脓疱的姑娘。”有知情的人科普完,还起哄道,“如果不怕被传染,那你就上去亲近人家啊!”
“是啊是啊!俗话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兄弟别怂,只管上!”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自己却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蒋碧薇这个传染源。最近就来了蒋碧薇这么一个明面上的姑娘,听知情人这么一说,怕死的人还是不少,当即,她和周虞的周围留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赌场的人怎么把有传染病的都放进来了,这不是害我们大家吗?”有人脑瓜子灵活,只转了几圈就想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同大家一说,有人就义愤填膺起来,有行动力快的人就拉开打手质问。但是大多数人进赌场就是为了赌,一进来眼睛就黏在了赌桌上,根本就注意不到同赌博无关的话,到后面只有一小搓人跟在后面。
“你们不想玩就走,放进来的人都是经过检查的,哪里有女的?赌场里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一只,你们要想女人,就回去自家的墙上挖几个洞多蹭蹭,就当有女人了。”打手挖苦着,“老子忙得很,没工夫跟你们瞎扯些有的没的。
“我们不骗你,人就在这里,您再看看,要是没鬼,她脸上蒙着方巾不让我们看清楚脸干啥?”
“人家是来赌的,哪怕脸上套个麻袋进来我们都管不着,管这么多可以多赢钱吗?”打手越发不耐烦,他认识这几个赌客,身上有多少钱都会第一时间送进赌场来,输光之后还舍不得回去,在赌场里转来转去就想着有人赢了扔给他们点筹码,好让他们继续赌。要不是这些人找到的活包吃包住,早就饿死了。
“你们不好我们当人看还有理了?叫你们经理来,我们要投诉你!”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蒋碧薇早就带着周虞走开,去了另外的赌桌围观。等那群闲人不依不饶地找来赌场经理,想要找到蒋碧薇这个“证据”时,赌场里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中要找到两个人,那要比什么都难,这事最终还是在经理做主送了这几个人一人几个低面值的筹码而告终。
“那些人就是来占便宜,送筹码给他们还不是喂狗了?”等这些人拿着筹码心满意足地去找赌桌之后,打手不满地对经理说。
“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那几个筹码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这个打手是经理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愿意提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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